“想要你紧紧抱着我、拍拍我的背……捧着我的脸,你问我……‘宝宝,是不是要到了’,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我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也在想这样的形容对吗?
“对吗?”她问晁然。
“对。”
“那你想我吗?”
“想你。”
“哪种……想?”
“哪种都想。”
是理性的,是感性的,是灵魂的,也是身体的,是过去式的怀念,也是现在进行时的灼痛。
就在话语落下的瞬间,裴泠急促的呼吸声也随之停了。像被人扼住了喉咙,骤然抽走了所有空气。
通话的时间还在跳动,15分30秒。
死寂。
然后,是床单摩ca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
隔了好几秒,沉重又带着明显紊乱与颤x的吸气声,才又清晰地传到晁然的耳中。
紧接着,是更加急促无法抑制的呼气,循环往复,像是溺水之人刚刚被打捞上岸,正经历着劫后余生的重塑。
裴泠在昏暗中侧过身,手机依旧贴在耳边,屏幕的光映亮了她紧闭但仍在颤动的眼睫。
“姐姐……”
她的声音沙哑。
“我到了……”
没有晁然,她也可以,自己也可以。
“我不要你了。”她说。
此刻,她像个无情的女人,用完了就随手把电话那头的人抛弃。
“裴……”
晁然的声音刚刚响起,一个短促的音节,带着某种急切的情绪,可通话骤然中断了,停在了16分50秒。
戛然而止的电话,就像她这些年做过无数次关于和裴泠的梦,突然中断后,她有些说不上来的郁闷和烦躁。
可这次不一样,她知道裴泠是故意折磨她,于是内心里某种邪恶的念头在滋生。
她还没从床上起来,门铃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耳边回荡了。
林溪给她打来了好几通电话,附带四条60s语音。其中的含“爹”量,不言而喻。
她撑着发软的身体慢慢从床上起来,在门后回了一声“等一下”,折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出,她俯下身,双手掬起一捧狠狠地泼在脸上。
刺骨的凉意暂时驱散了眼眶的热度和脑中的混沌。
林溪在门口等了良久,晁然换了条裤子才打开的门。
一跨进房间门,林溪的怒骂声就在她的背后回放——
“晁然,我Td的就是有钱、有病才大老远来陪你折腾!”
她戳着晁然脊梁骨。
“昨天你在医院哭着差点还要跪着求我说‘不看了’要回米兰,咋滴,票都定好了,你td的还不接电话?靠……我真是欠你的,真想揍你……”
晁然由着她骂,在骂声中低下头看了一眼飞往米兰的航班。
还有2小时起飞,时间有点赶。
但,很快她就能把刚才的账,给算回去了。
慢一点,不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