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月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哪怕被眼神警告了依旧停不住。
好在经过她的打趣,宋序那颗慌乱到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回归原始的频率。
五分钟很快一晃而过,一声“A”之后,宋序开始了今天的第三次表演。
她面上不显,心底却一直在仿佛暗示自己。
你准备好了。
你已经准备好了。
别想太多,闭着眼睛亲上去就对了。
她轻车熟路地把人推倒在卡座,虚虚地跨上女人纤细的腰肢,膝盖支撑在迟月两侧——这三次里宋序都不敢往实了坐,只能这样跪坐着,生怕自己将女人压折。
她动作有些生疏地将左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凭借这个方式正好能把迟月圈进自己的领地里。另一只手则摩挲着她那白皙的、光洁如玉的侧脸,而后抬起她的下巴,仿佛什么好奇的小动物般对着她的脸仔细观察。
而被她限制了行动的女人也颇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血液里的酒精仿佛被体温点燃,烧得她的吐息都变得炽热。
可宋序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哪怕不小心四目相对,也会装作不经意地挪到别处。
两人的距离不断地拉近、再拉近,近到宋序发现,原来迟月的美瞳并不是单纯的琥珀色,里面还带了一圈稀碎的金粉,仿佛眼底藏下了整片银河。
这一次先闭眼的反倒成了宋序。
高挺的鼻尖触上了迟月的,轻轻一动,便相互试探到一块。宋序凭借着印象往下探去,就在唇瓣即将相贴的前一秒,再次犹豫——
怯场又一次战胜了她,日常在片场一条过的宋大视后即将在迟月身上葬送自己的演绎生涯。
就在她打算退回去扁扁地向邹欲燃认错时,先前还扶在她腰上的手猝不及防地施力,卡得宋序短暂地停顿当场。
而迟月则趁着她愣神的那一秒,身子往前探了一厘,追逐着吻了上去。
迟月的口红带着淡淡的、类似于巧克力的味道,试探性地贴到了宋序唇上,恍若月辉轻柔地撒向湖面。
撑在扶手上的指节惊得用力,真皮面料不深不浅地陷了下去一块。宋序克制着自己把人推开的冲动,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进入角色,最后一狠心,尝试着回吻过去。
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攀上神经末梢,一路窜升至大脑皮层,最后在头脑里炸出比昨夜更加壮观的烟花。
但宋序还是很快从中抽离开来,不忘正事地地复刻起剧本里的写法,带着属于“祝鹤”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与渴望,青涩地用自己描摹她唇瓣的轮廓。
但也正是这份笨拙,让剧本里从未和人亲密接触的祝鹤活了过来。
迟月见状,也安静地闭上了双眸,配合着她的节奏去探索、去掠取。
在宋序的观念里,这场吻戏格外“激烈”,因此只是简单的贴在一块是不够的。就在她为难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时,迟月的手不知何时伸向她的后脑,像是在责怪她的走神一般,主动加深这个吻。
也就是在唇齿相依的那一秒,宋序终于知道自己听见的拍摄前听见的类似于塑料包装摩擦的声响是什么了。
口腔里被舌头推进来一颗圆形的糖。
凉丝丝的,还带了点甜,是薄荷味。
disco灯球恰合时宜的转出蓝紫色的光束,搅拌着巧克力味的唇脂和薄荷味的硬糖,恍惚间把她拉回国王游戏的现场。
像是那个未尽的“惩罚”,而她们要做的仅仅是将其延续。
。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羞赧和尴尬。
这回之后迟月终于无法正视她的视线,眼光碰撞时,两人都像被电到般,不由分说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看来她也不是全然平静,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莫名的,一种隐秘的得意自心底升起,好像只要将迟月拽到和自己同样的境地时,就能证明她没有输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