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对着耳朵吹气容易造成鼓膜损伤,这是有医学论文证明过的。”她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在下班时间去看医学论文,但肯定是能找到这种研究的。
喻言看着她一言不发,甚至有些想笑。陆行一用了点力气才把她的中指按下去,她瞪了喻言一眼……怎么感觉她在故意逗她。
“第三!”陆行一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紧急回头看了眼前面的人,她又转过视线,面露担忧:
“你不觉得这样的社交距离……有些太近了嘛?”
她自顾自分析着,什么权重什么后果什么研究,没注意喻言放下剩下的两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说完了?”
“说完了。”陆行一扶着她的手坐起来,因为被压迫导致的血液循环受阻和神经受压,她的腿有些麻。
“我没有对每个人都这样。”
如愿看见陆行一怔愣的表情,喻言像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我还没回答完,你就开始一二三了。”言下之意,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不觉得我们很生疏,所以才擅作主张做了‘脱敏治疗’,就像你没有感受到困扰一样。”
陆行一下意识想反驳,嘴张了下,又噤声。确实没有困扰。
“舒服的相处距离就是适合的,这并不像实验一样有着确定的结果。”
陆行一嗫嚅着:“其实很多实验也没有确定的结果。”
喻言:“……”她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她想说的是要遵从本心。
“所以,”喻言伸手向陆行一的小腿,陆行一没动,“给你按摩一下,不然下车了腿还是麻的。”
这下是彻底没有立场拒绝了。陆行一把嘴上的拉链拉上,靠着喻言递过来的抱枕,并在两分钟后成为这个车里第四个睡着的人。
越野车驶过一个下坡,山脊线的背后是广阔的蓝湖。浓绿的岛屿一边连着漫山的草甸,一边像一条手臂一样伸到湖中央。
于舟扒着窗户,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黄色和紫色的花布满了湖边,对岸的坡顶有连片的房屋。
“那是什么?!”于舟指着对面山坡上的彩色瀑布。
一声惊喜的呼唤驱散了车内的倦意,王俊点着刹车:“是经幡,用来连接天地和人神的,”她笑着说,“你可以简单理解成祈福的。”
彩色的旗帜在于舟的眼中跳跃,王俊叫他的第二声才反应过来。
“你看看控制面板,有没有喜欢的歌,再过一首歌就要到了。”
五花八门的歌名一指滑不到尽头,英文的日文的各种都有,“没有中文歌吗?”于舟问。
“中文歌我会忍不住唱起来,对开车不好。”
他哦了一声,随手点了一个。舒缓的音乐在车内流动,醒了大半的陆行一和舒晨小声地哼起来。
于舟惊喜地回头看她们:“你们都会唱吗?”
舒晨抬着下巴,十分自信:“会的哦,这歌我以前练了很久的。”
喻言看着陆行一,陆行一迎着四个人的注视,不太自信地点头。她大学的时候自学日语,学过这首歌。
但她有点怕……
王俊乐着嗓子,“那你们一起唱?我这有话筒,于舟,给。”
怕什么来什么。
烫手似的话筒握在手里,在喻言鼓励的眼神里,她跟上了舒晨的拍子,两个人的声音意外契合。
王俊不让于舟跪在座位上回头,他只得抓着安全带,认真听着身后的声音和侧面音响中传来的混响。
【暗い夜に沈むだけの愚かな昨日より,
か細くも光る様な明日を見ているか?
心のすべてを歌にしても細やかなるもの,
それもまあ、良い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