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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混乱(第1页)

塞莱斯特被她这直白而可爱的反应逗得眼底笑意颇深。她不动声色地侧身,巧妙地将乔的视线从布置一新的客厅内部引开,同时优雅地拢了拢外套。“看来我们都还没用早餐,不知是否有幸邀请你一起去街上……”

“不!绝对不行!”乔立刻打断,她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一把拉住塞莱斯特的手腕(又迅速松开,改为抓住她的袖子),“回家吃!汉娜一定准备了我们的份!妈妈和姐妹们肯定也想给你说说舞会的事!走吧走吧!”她不由分说地就要拉着塞莱斯特往外走,生怕她真的跑去街上餐馆。

塞莱斯特从善如流,任由乔拉着自己出门。在乔转身带路的瞬间,她不动声色地回手轻轻带上了房门,将室内景象隔绝在身后。

回到马奇家温馨的餐厅,早餐的气氛因为舞会邀请而格外热烈。梅格脸上泛着期待的红晕,正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严肃地向塞莱斯特和乔传授着舞会礼仪。

“……记住,无论如何,手套必须保持洁净,”梅格强调,一边小心地抚平自己那副虽旧却打理得十分整洁的手套,“否则绅士们是不会邀请你跳舞的。还有,姿态要优雅,不要像乔那样,总想把手背在身后,或者大大咧咧地叉着腰。更不要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人,那太不淑女了。说话也要注意,像‘我的天哪’这种惊叹词,能免则免……”

塞莱斯特端着牛奶杯,安静地听着,那双棕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在她所受的教育和认知里,社交场合的礼仪固然重要,但核心应是展现风度与智慧,而非被如此繁多且琐碎的条框束缚。不能随意表达惊叹?不能自由摆放双手?这在她看来,并非规矩,而是对天性的不必要的压抑。

“可是梅格,”乔烦恼地扯着自己那副明显脏污、边缘有些磨损的旧手套,“我只有这一副,而且它看起来……有点脏了。能不能不戴?”

“绝对不行,我早提醒过你要爱惜东西!”梅格的语气斩钉截铁,“手套是必须戴的!你再试着洗洗看,或者去借一副……你要是不戴,我可真要羞死了。”

“那我干脆不跳好了。本来我也不太喜欢跟人跳舞。这样规规矩矩地转来转去多没意思。我更喜欢随意走走,自在说笑。”

“手套……”塞莱斯特轻轻放下杯子,刚想说这或许不是问题,乔却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

“衣服!衣服才是最大的问题!”乔喊道,但随即她声音低了下去,看向塞莱斯特,眼神有些复杂,“哦,不对……衣服……塞莱斯特你已经送了我们每人一条漂亮的新裙子……”她挠了挠头,“可是,我们都穿一模一样的裙子去……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有点奇怪?”

一直安静听着的小艾米此刻却扬起下巴,开口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这可是波士顿最新的奢华款式,质料和剪裁都是一流的。就算撞衫,你们也绝对是舞会上最体面、最跟得上潮流的姑娘。要知道,流行的款式本来也就那些,重要的是谁穿,以及怎么穿。”她说着,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努力展现自己优越的仪态。

梅格想了想,也点头赞同:“艾米说得有道理。这样的裙子,即使样式相同,也远胜我们那些修改过的旧礼服。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和自信才对。”

“至于手套……我那里正好有几副新的,”塞莱斯特适时开口,打断了姐妹间的纠结,“如果不介意款式雷同,舞会前我可以带过来。”对她而言,复制几副手套不过是举手之劳。

梅格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塞莱斯特。

“总之别担心,我会尽量板着脸,不惹麻烦——只要我能忍住。你现在快去写回条吧,让我把《莱德克力夫的继承人》最后那部分精彩的故事看完。别忘了也帮塞莱斯特写一下。”

梅格便去写那两封“万分感谢,欣然接受”的回信,又将衣裳细细摸了一遍,愉快地哼着歌,把网眼花边仔细镶好。而乔呢,读完了故事,又啃了四个苹果,拽着塞莱斯特和扒扒玩闹了一回。

塞莱斯特看着乔兴致勃勃地逗弄那只灰扑扑的小老鼠,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当乔试图将扒扒递到她面前时,她向后微退半步,“乔小姐,请恕我直言。老鼠这类生物,通常携带多种不洁的病菌,在它们的皮毛和爪间潜藏。与它们过于亲近的玩耍,不仅……无助于展现你期望的‘男子气概’,反而可能将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污秽带至家中各处,增加家人,尤其是像贝思这样体质稍弱的人生病的风险。”

她看着乔瞬间僵住的动作和开始泛红的脸颊,声音放得更缓了些:“为了马奇太太和其他姐妹的健康着想,与它接触后,务必用肥皂和清水彻底清洁双手。这是最基本的卫生习惯。”

乔的脸颊彻底红透了,像是被火燎过。她猛地缩回手,扒扒趁机溜走,钻回了角落。她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还抚摸过老鼠的手指,仿佛上面真的沾满了看不见的脏东西,一股混合着羞惭和后怕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想起贝思确实比她们更容易感冒咳嗽。

“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乔的声音低如蚊蚋,她局促地把手在裙子上蹭了蹭,随即又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更不卫生,立刻停了下来,“我这就去洗手!用肥皂,好好洗!”

她几乎是冲向了盥洗室,留下塞莱斯特站在原地。塞莱斯特看着乔仓促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时空,一些在现代看来是常识的卫生观念,似乎也需要耐心普及。她希望乔能真的听进去。

新年前夜,客厅里格外安静。两个姐姐正全神贯注地做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为晚会做准备”,两个妹妹则忙着帮她们梳妆打扮。虽说妆容并不复杂,姐妹们还是跑上跑下,有说有笑,一时间屋里飘散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梅格想烫几缕卷曲的刘海,乔便用纸片把她的头发卷好,再用烧热的火钳夹住。

“头发会这样冒烟吗?”贝思靠在床边问道。

“是头发上的湿气在蒸发呢。”乔回答。

“这味道真特别!像是烧焦的羽毛。”艾米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抚了抚自己漂亮的卷发。

“好啦,等我揭开纸片,你们就能看见一排小卷发啦。”乔边说边放下火钳。

她确实掀开了纸片,却不见什么小卷发——头发全都随着纸片一起脱落了。吓坏了的“发型师”只得把一绺烧焦的头发摆在“受害者”面前的柜子上。

“哎呀!你都做了些什么!全完了!我这下怎么见人!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梅格望着额前被烫得参差不齐的短发茬,绝望地哭了起来。

“唉,又搞砸了……你本来就不该让我来弄的。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真对不起,火钳太烫了,都怪我。”乔内疚地低声道。看着那些像烧糊的饼子似的发卷,她悔恨交加,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声、焦糊味、散落的发丝和滚落在地的火钳构成了一幅混乱的画面。

就在这时,大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已经穿戴整齐的塞莱斯特站在门口。在幻象咒的遮掩下,她看起来穿着一身昂贵得体的外套加深色羊毛裙,款式简洁却剪裁合宜,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尽管实际上她舒适地穿着长裤。板栗色的长发挽成一个优雅而不过分繁复的发髻,几缕微卷的发丝自然地垂落颈边,脸上带着一丝询问的神情。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正是梅格掩面痛哭、乔举着脏布手足无措、地上还躺着罪证火钳的混乱场面。

塞莱斯特:“……”

她沉默地走进来,目光扫过梅格额前那惨不忍睹的断发,又看了看哭得鼻子通红的乔,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多问,只是走到梅格身边,声音平静得像拂过湖面的微风:“马奇小姐,请先别哭。或许……还有补救的余地。”

她示意梅格坐下,然后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银质的梳子。她的动作轻柔,小心地将梅格额前那些被烫坏的、参差不齐的发丝梳理顺滑。然后,她用梳子尖细的那一端,极其巧妙地将较长部分的头发向侧后方梳理,巧妙地遮盖住了那处明显的缺损,同时在前额营造出了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设计过的蓬松弧度。

“看,这样是否好些?”塞莱斯特拿过一旁的小手持镜,递给梅格。

梅格抽泣着看向镜子,惊讶地发现额前那处尴尬的断裂痕迹几乎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然的额前发绺,反而比之前死板的刘海多了几分娇媚。她止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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