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懂,那还有谁能懂?」张母说。
知女莫过母,同时知女莫过父,张父说:「赶紧放下手机!」
张真仍然是不放,因为不放下手机,迎来了张母的一顿好打。张母拽着张真,让张真手心朝上,非要打到她放下手机不可,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时还会打这一顿吗?
张母感到后悔。
警察说:「我们初步的怀疑对象,是温有贞。」
另一边。
警察怀疑的没有谬误,主谋是温有贞,没有次谋。作案的原因有且仅有「爱而不得」,如果审讯,也只有得到「爱而不得」的答复,如果问询作案动机,她会回复:由于张真多次、屡次,由于那一次关键发生。
如果没有那次关键,她不会采取极端。
「我情愿抛弃现有的一切。」她砍了一刀,「社会身份,原本作为人的道德,以及我的财产。」
又砍了一刀:「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以一生一世的名义。」
在一片白灯下,有一个眉目没有清洗,血腥着双目。张真痛到累了,挣扎幅度逐渐减小,直到彻底肢解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
而人生中有几个一小时呢?
高中,大学,再到步入社会,二人从十五岁相识,彼此的命运聚聚散散、分分合合,纠葛了十年之久。她们的回忆繁多,但即使再多,回忆也即将步入终点。在临近终点以前,张真发现她竟然与温有贞有很多话要说。
过会再说吧,她闭上眼睛,心想:「还有很多时间。」
……
二零二零年。
大二。
张真不知道距离终局还有最后的五年,在一年内持续与温有贞合分,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她们在很多地方做过,做的次数比在一起时的次数更多,也许分手是一个「催情剂」,能够立即将后进的温有贞,熏陶成情欲的模样。
她们在酒店做;
在商场厕所做;
见过彼此生病,也有感情良好的时候,不确立关系,没有得到温有贞对于社交的控制,使张真对于这段「不健康关系」耽溺。她攥着温有贞的手,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注视着她的侧脸,竟然产生了可以这样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
……
二零二一年。
大三。
张真最喜欢的电影播出了,是一部文艺片,她源源不断地叙述里面主角的关系,原来里面是一个大型的伦理剧。她一直以为温有贞对于文艺感兴趣,殊不知她看到一半时在影院睡着了,而借着睡眠,张真的手从攥着手,变得变本加厉了一些,开始向上翻。
将袖口向上,翻到了增生。
那是一连串的增生,数也数不清,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高中时候,张真最害怕温有贞将自残当作乐趣,大学的张真看到了,却麻木了。
「现在已经不是高中了。」
因为不是高中,变成了成年人,需要说一些更加「成年」的话了,张真对于「成年」很在乎,在乎到不像是成年人,产生了「幼稚」的情结。
她拍了拍温有贞的手:「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