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雪知道又会怎么样呢?
迟暖不知道容嬢最后被葬于何处,她目前能想到的,能做的只是在陈知羽的陪同下扶着生锈的楼梯扶手上了二楼。
噗通一声,迟暖一个人跪在容嬢的门前。
磕下三个响头。
“容嬢,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这次我没和宋时雪一起来。”她用力吸着鼻子,紧握拳头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我下次一定和她一起来,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迟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把宋时雪不告而别的事情告诉她,即使生人已逝,不过她依然不想让容嬢在世界的那头担心。
后面她又问了附近的其他人,最近有没有一个白白净净还瘦瘦的女生过来过,结果都已他们的摇头作为结束。
尽管这一处没有消息,但迟暖也不敢停歇。
她从居民楼离开后陈知羽被她送去了机场,又一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川莲公墓。
一路上,她想着当时陈知羽一脸担心的神情。
够了,身为朋友来说,陈知羽做的够多了。
她又怎么忍心再要求陈知羽陪同她剩下的路程?
她在思绪中关上车门环顾一周,墓前灰尘扑扑,完全不像是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阿姨,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宋时雪。”迟暖照常拿出一束白玫瑰,拿出兜里的一小包纸巾翻开来擦拭程雪的照片,擦拭她的墓碑“我食言了,您会怪我吗?”
程雪无法再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蓉城变化无常的天气。
晴转阴,阴转雨。
雨水淅淅沥沥,打湿土壤,淋湿迟暖的全身上下。
迟暖明白,程雪是在怪她,怪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怪她的食言,怪当初跪在墓前信誓旦旦做出承诺的自己。
迟暖在雨中整整待了近一个小时,她抽出最后一张纸擦了擦程雪的照片,说:“阿姨,我下次再来看您。”
下次,会有下次的。
第二天,她拖着感冒的身体戴着口罩,穿梭在蓉城的每一条街道上,每一条宋时雪可能会出现的街道上。
她不停地走,不停地换区,不停地问。
第三天没有消息。
第四第五天仍没有消息。
迟暖走遍了蓉城大大小小的每一处,问了遇见的所有人,感受着路人异样的眼光。
她迷茫地做着这些希望渺茫的事情,他们却将迟暖当作是疯子。
在蓉城的一个星期,姜珞禾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迟暖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了。
她心灰意冷地回到杭城后又独自找了三天,结果如常。
没有结果的事情让迟暖不得不履行承诺,重新开始。
她回到华尚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天照常照顾闪闪,脸颊的肉也回归了一点。
大家都以为迟暖真的想开了,大家都为迟暖的变化感到开心。
她们为迟暖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手中的酒杯换成了果汁,她们为她举杯庆祝。
“知羽,你说我找遍了所有地方,等了她整整三年都不愿意出现,我曾一度以为她死了。”她再次搅了搅杯中仅剩一半的西瓜汁,晃晃荡荡中映出迟暖自嘲的面容“这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三年前都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了,她一回来,我的心,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