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咆哮怒吼着:“我是你的谁吗?你又是我的谁?”
这句话字里行间都在点着我,可我居然一时答不上来,从头到尾始终保持着我最引以为傲的沉默。
而沉默是除对不起以外迟暖最忌讳的一点。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开始逐一控诉我三年的罪状,当她说到“她累了,不想再等我了,要接触新的人开始新生活了。。。。。。”这些所有的禁忌词语句加起来无疑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承受着挖心之痛却依旧像个忍者一样选择忍耐,最后我只能依靠嵌入方向盘皮套内的指甲作为疼痛的缓解。
啧!
迟暖怎么能不听话呢?
什么接触新人开始新生活统统不准!
不准不准不准!永远不准离开我!
“不准去!”忍不下去了,我努力维持的笑容终于支离破碎。
我任她后面说什么都没有再作答,我清楚自己的情绪底线立马要被触碰并爆发了,如果再继续同迟暖争执下去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带回家,目前来说只有将迟暖带回家才是最好的选项。
在她不断的反抗中,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掉头且狠踩下油门。
不好的情绪被过快的行驶速度吹散了大半。我又变回了表面那个稳重温柔的宋时雪,然后我抓住自己难得恢复的柔和问迟暖:“想听歌吗?”
接着,在她说出口的随便里我选了一首没那么随便的歌——这么久没见。
迟暖一定记得第一次和我一起听这首歌的感受,也一定记得我所说的话。
只不过,我也没料到随口一说会成为现实。
这么久没见,并非我本意。
“我们这么久没见,我依然留着弱点。”
“我用了这几年,先学沉默寡言,再学满嘴谎言。”
。。。。。。
我们这么久没见,我却依然爱着你。
回家后我试探性地问她相框的事情,她的回答让我也不意外。其实在当下我想反问她,是否知道这副满天星的含义?
但我又一次当了哑巴。
满天星的花语是“甘愿做配角的爱”,而我不愿意遵循它原本的花语。
我要做她身边的主角。
而迟暖也占据了我生命的所有,如满天星般点点遍布。
关染又一次来电话了,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迟暖居然还亲切地称呼她为‘阿染’,听起来好让人抓心挠肝,好让人不爽快。
即使很是吃醋但我也知道不能一直留着迟暖,得一步步来。
我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放她离开。在迟暖出门前我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遮住了她的好身材。
大门留着缝隙,我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逃生楼道里。
我几乎是以最轻的脚步声靠近到与迟暖最安全的距离。细微的抽泣声,抖动不堪的背脊,她的每一个声音每一个动作都使我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