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抱一抱她,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我却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我又以最轻的步子往回走,关上门。在最后的防线崩塌下眼泪涌了出来,背后的门是我目前唯一的依靠。
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落下,印在我的脸颊。
这是我对哑巴的自己最轻的惩罚。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理状态又回到了那时候。没了办法,我只好联系上叶芷,幸好她在国内还持有一两家心理咨询机构,要是心理医生换作是别人都怕他们会受不了我。
实话实话,我挺不想以这种状态来见叶芷的。她总是能一语道破我的想法,一下子被看穿的感觉真不怎么样。
叶芷给我提出建议,告诉我得学会向她倾诉那样去学会向迟暖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说得是很轻松,我做起来是难上加难。回避型依恋已经在我心里边生根发芽长成了健硕的参天大树。
根本撼动不了。
不过和叶芷谈论结束后确实要好得多,至少目前是如此。
当我推开门看见迟暖和关染的那一刻,不出意外又开始波动了。
我以平常的语气和迟暖打着招呼,她进门后我便坐到了关染旁边。准确一点来说不算旁边,因为中间还隔了个空座位。
最深处开始沸腾的杀意被我隐藏的完美得当,换上我永远不会出错的平淡。
关染先一步朝我问好,看来她是知道了我是谁。
是迟暖主动提起我的吗?
还是关染逼问出来的呢?
她说一直都想见我,见一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迟暖念念不忘。
好吧,我承认,她说这句话时,我开心了点。
“如果我先遇见你,大概也会爱上你的。”类似的话我从不同的人口中听过太多遍,有点烦。但我还是维持着应有的客气,说:“别人见到关小姐,也一定会这样觉得的。”
关染只是笑笑,又接着说:“我向她表白过两次,结果都被拒绝了。第一次是两年前,拒绝的原因是因为她忘不掉一个人,第二次是昨天,原因和两年前一样……而这个人就是你。”
“迟暖昨天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当时我还挺高兴的,想着自己应该还有机会吧。但当我注意到她在你面前的慌乱与无措时,我突然就醒悟了。迟暖爱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除此之外,她不会再爱上其他任何一个人。”
我看关染的神情里满是遗憾。
听见她说这些我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迟暖更误会了关染,那莫名其妙升起的杀意也莫名其妙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如果不是与关染聊天,迟暖还要伪装到多久?
明明两个人同样是哑巴。
一个不说爱。
一个不坦白。
“我想,你的名字里应该带有个雪字吧?”关染扭头看我,我大大方方承认“其实在三年前的冬天我亲自为她纹下左胸那枚雪花的一刻起就应该及时止损的。”
无意间,关染又向我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迟暖将一枚雪花纹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寓意永生相伴。
但缺失了三年,是否不算是永生。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余生相伴迟暖左右。
我愿意拿今生寿数发誓,不会再与你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