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细腻的指尖,带着一丝慵懒的力道,轻轻勾起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迫使她重新抬起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那指尖的触感冰冷滑腻,如同蛇的信子,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啧,怕成这样?”萧令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弄的轻笑,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苏云絮惨白的脸颊,“这张脸,倒是生得值当。”
她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亵玩意味地摩挲过苏云絮冰凉的下唇瓣,留下轻微的麻感和更深的寒意。
那动作,缓慢而充满掌控感,如同在亵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苏云絮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眶瞬间涌上酸涩的湿意,又被她死死咬住下唇逼了回去。
逆来顺受的本能让她僵硬地承受着,甚至连一丝细微的闪避都不敢有,只是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疯狂地颤抖,泄露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陈嬷嬷。”萧令珩终于收回了手,仿佛厌倦了这短暂的把玩,声音依旧倦怠。
“奴婢在。”陈嬷嬷的影子如同幽魂,无声飘至近前抹笑淬着寒冰:
“带回去。‘养’精细些。”
她顿了下,目光如同冰冷的蛛丝再次缠绕上苏云絮纤细脆弱的脖颈,缓慢收紧,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
“孤的雀儿……”
“……羽毛若是乱了,”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苏云絮被自己触碰过的唇瓣和微微散乱的鬓发,“还怎么剥开来,一层层,细细瞧个清楚明白?”
“奴婢遵命。”陈嬷嬷平板无波的声线响起,转向苏云絮,“姑娘,回栖霞阁。”
“一层层…剥开…细看……”
每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尖最柔嫩的地方!
屈辱和灭顶的恐惧猛地攥紧心脏,苏云絮眼前阵阵发黑,窒息感涌上喉头,身体软得几乎瘫倒在地。
她死死咬住口腔内壁,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站立的力气。
像个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精致偶人,她僵硬地、近乎麻木地转过身,踩着自己冰冷的影子,一步步挪开。
长廊幽暗,穿堂风冷得像浸了冰水的鞭子。
栖霞阁那扇相对温暖的雕花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
“咔哒。”
落锁的声音冰冷清脆,如同斩断了最后一根紧绷的、摇摇欲坠的心弦。
苏云絮背靠着冰凉厚重的门板,身体彻底脱力,如同断翅的鸟儿般滑落,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汹涌地从窗外涌入,疯狂吞噬着室内最后残存的光线。
她蜷缩在门后最深最浓的黑暗里,如同躲进唯一能藏身的巢穴。
颤抖的指尖,带着劫后余生的冰冷,轻轻触碰着自己被摩挲过的唇瓣和下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如同吸附在皮肤上的毒蛇,一片冰凉。
萧令珩那张冰冷浓艳、高高在上的脸,那句“一层层剥开细看”,连同那冰凉指尖的触感,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脑中反复灼烧、啃噬。
她是囚鸟。
是那只被锁在金笼深处,连颤抖都只能小心翼翼、等着主人随时前来剥开翎羽细细赏玩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