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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第2页）

话音未落，白不染的回应是——

再次抬手。

“啪——！”

又一记更加清脆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墨有痕的右脸上！

对称了。

墨有痕被打得脑袋一偏，新添的红肿与左脸交相辉映，将她那张艳丽逼人的脸衬得有些滑稽。她彻底愣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白不染会再次动手，而且如此干脆利落。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怒火！

“白不染——！！！”

墨有痕的怒吼终于不再是那种戏谑的调子，而是充满了暴怒、受伤和一种被彻底引爆的癫狂！死水般的眼眸瞬间被赤红的怒火点燃，周身那股收敛到极致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喷发！磅礴妖力混合着凌厉的杀气冲天而起，将周围的麦浪都压得倒伏下去！

“我要杀了你！！”

弯刀出鞘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刀光如同撕裂天幕的黑色闪电，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要将眼前这个身影绞碎！

白不染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一击，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她甚至没有后退，只是身形极其轻微地向后一仰，如同风中细柳，以毫厘之差避开了交叉刀锋最锐利的部分。同时，她那只纤细的小手抬起，掌心泛起一层温润如玉、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磅礴力量的纯白灵光，不偏不倚，轻飘飘地拍在了刀光的侧面交接处！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能量闷响！以两人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地面龟裂，麦田被清空出一个巨大的圆形空白！

墨有痕所有力道都被那看似柔弱的一掌轻易化解、吸收，甚至有一股精纯浩大的反震之力传来，震得她手臂微麻！

她心中惊骇更甚，白不染的实力，比当年……似乎更精进了！

“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急躁。”白不染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借着反震之力轻盈飘退数丈，拉开了距离，眸子平静地看着暴怒的墨有痕。

“闭嘴！”墨有痕咬牙切齿，身影再动，弯刀从四面八方噬向白不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不声不响消失的人是谁？！”

白不染身形如同鬼魅，在密集的刀网中穿梭，步伐玄妙，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她的反击依旧简洁，或指或掌，或拂或点，总能在最关键时刻瓦解墨有痕的攻势。两人身影在高空、地面、麦浪之上急速闪烁碰撞，速度快得留下道道残影，金铁交鸣与灵力对撞的爆响不绝于耳，打得难解难分，竟是旗鼓相当！

“我为何要走，你心里不清楚吗？”白不染的声音透过激烈的战斗传来，依旧没什么情绪。

墨有痕的攻势猛地一滞，眼中赤红更甚，却夹杂了一丝更深的痛楚。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刀势更加疯狂，“所以你才走，就因为我身上流着妖血？白不染，我们相伴数十年，踏遍九州。那些情谊，那些誓言，在你眼里，就比不过那可笑的‘人妖之别’吗？”

“情谊？”白不染第一次语气有了明显的波动，那是冰冷的讽刺，“我白家满门七十二口，尽丧于妖物之口！我亲眼看着父母兄姐被撕裂吞噬！你让我当时如何面对一个……身上流淌着与我血仇同源血脉的……‘挚友’？”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剖开了尘封的过往。

墨有痕脸色一白，攻势再次缓了一瞬。她知道白不染的身世，那是她心底最深的刺。当年她们相遇时，白不染只是个身负血海深仇、沉默寡言的孤女，是她一点点走近她，陪伴她，一起修行，一起闯荡……她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她以为她们之间的情谊可以超越种族血仇。

“我……我和它们不一样！”墨有痕试图辩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脆弱，“我从未害过无辜！我们一起杀的那些邪修、恶妖……”

“是啊，你不一样。”白不染打断她，身形飘忽，避开了她一道凌厉的劈砍，反手一掌拍在她刀背上，震得她气血翻腾，“所以我念在昔日情分，没有对你拔剑相向，只是离开。这还不够吗？”

“不够！”墨有痕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充满了偏执的不甘，“你凭什么单方面决定结束？白不染，你欠我一个解释！欠我一个交代！你以为一走了之就没事了吗？”

为了逼白不染出来，她做了什么？她故意挑衅各大宗门，暗中推动血腥事件，甚至直接杀人屠城，只希望能引出那个或许会看不下去、再次行侠仗义的身影。

可是，白不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迹。

这份寻而不得的煎熬，这份被抛弃的怨恨，这份因爱生狠的扭曲，早已将她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