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迟蓦说道:“你可以拒绝我。”
李然不信任地瞧他。
三秒后,底气不足但莫名坚韧地说:“……我不要。”
迟蓦问:“为什么呢?”
明明是他说可以拒绝的,问起问题却好整以暇。李然直眉楞眼道:“好苦。”
“嗯。”迟蓦说道,让他看见他的拒绝有效果,转身从车里换两个新的,大手又往前面递了递,“这个味道是甜的。”
李然眼神狐疑,虽说没敢正眼对峙,但抬起的眼睛觑着他,大胆地显示出不信任。
放在刚认识迟蓦那会儿,他哪儿敢这般放肆灵动。
“真是甜的。”迟蓦没有为自己丧失信任感到后悔,反而有些无奈地好笑,以李然能接受的幼稚方式举手赌咒道,“骗你是狗。不过还是有一点微苦,你试试喜不喜欢。”
李然先咬一小口,试探地尝了尝,很好吃。
眼睛亮起来。
明确拒绝后得到正反馈的情境令李然心神微动。
他想,原来拒绝的话说出口也没有那么难,结局也不一定都是坏的。
如此想着他又看迟蓦。
是这个人教他拒绝的。
看李然吃得开心,迟蓦便又到车上拿许多,日期都是最新鲜的。递给李然后叮嘱他巧克力储放在阴凉的地方就好,想放冰箱要注意方法。
各回各家前,李然问:“迟先生……明天我能把巧克力给我同桌几个吗?”
迟蓦的表情有了然之色,但问下去:“为什么?”
“上次他给我零食……”
“拿巧克力还他?”
每次都是借花献佛,李然不好意思:“嗯。”
“可以。”迟蓦大方道。
但大方地不够彻底:“只能给他一个。”
正是因为迟蓦给了自己甜的巧克力,今早碰见他,李然才敢把四个残羹冷炙的鸡蛋白给他。
自己吃不下了,可以给迟蓦吃,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