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脸上还是愁云密布,他把张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虎子,你再想想。张韧他不知道从哪学了点皮毛,从来没真刀真枪干过,这白事规矩大,万一哪个环节弄岔了,对不住孩子,也对不住你们家啊。。。。。。”
张虎神色却很坚定,他看了看一旁脸色平静的张韧,才对张军说:
“军叔,你的好意我懂。但张韧兄弟的本事,是我亲眼见的,做不了假。
我,我们一家,还有启发叔他们都信他。这事,就托付给他了。”
“唉。。。。。。那,那行吧。”
张军重重叹口气,知道拦不住了,转头对张韧板起脸,语气严厉,
“你给我听好了,拿出十二分的心思办!事事想周全,千万别逞能!要是出了岔子,回来我饶不了你!”
张韧苦笑一下,点点头,没多说,跟着脚步虚浮的张虎出了门。
王翠兰追到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背影,手指下意识地绞着围裙边:“孩他爸,这。。。。。。这真能成吗?我这心里咋这么慌呢?”
张军又叹口气,摸出根烟点上,烟雾缭绕里眉头锁得更紧:
“不成能咋办?事儿都到这一步了。盼着好吧,盼着这小子真有点啥我们不知道的门道。。。。。。”
张虎家。
屋里烟气还没散,几位长辈都站着,脸色凝重地看着进来的张韧。
张韧没多话,跟几位老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走到堂屋正中那张特意给他备好的方桌前。
桌上已经摆好了东西。
“虎子哥,把黄纸和朱砂拿过来。”张韧声音平静。
“哎,好!”张虎赶紧把一沓裁好的黄纸和一小碟朱砂块递过来。
张韧把黄纸在桌面上铺开,压平。
拿过个小碗,倒了点清水,把暗红色的朱砂块放进去,用指尖慢慢碾开,化成一碗浓稠的红色汁液。
他屏息凝神,捻起一支新的狼毫笔,心里默念法诀,催动那点刚恢复些的可怜法力,小心翼翼地往笔尖送去。
只见那蘸了鲜红朱砂汁的毛笔尖,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点亮了,慢慢泛起一层柔和却清晰的金黄色光晕,连带着笔尖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起来。
“嘶——”
堂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张高遂、张高任那几位老爷子猛地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地抬手用力揉揉眼睛,
身子往前探,死死盯着那支笔,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张虎和那几个本家叔伯虽然白天已经见过张韧沟通阴阳的震撼场面,
此刻再看这违反常理的一幕,还是惊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心跳得像打鼓。
那笔尖明明是刚蘸的鲜红朱砂,到了张韧手里,竟凭空变成了纯粹的金黄颜色,那光还不像灯照的,
是从笔毛根根丝缕里自己透出来的,稳稳定在那里,隐隐还有点灼目的亮光。
这。。。。。。这简直不是戏法!这是真真切切的神仙手段!
几个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信了一辈子举头三尺有神明,也没亲眼见过这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