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炸不能复生,她干嘛要出这口气!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惹了陛下的眼,让她们也跟着一起学狗叫。
不知过了多久,朱聿捏了捏她的手:“听够了吗?”
庄宓连忙点头。
吵得她头有些晕。甚至他说的话落在耳朵里都有回音。
朱聿看着她迷蒙的眼,轻轻拊掌,扯着嗓子嗷嗷叫的猎犬们顿时收声。
庄宓被他拉着往外走去,寿阳郡主瘫坐在地上暗自庆幸,她以为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时,余光瞥到绣着十二章纹的墨青衣摆停在自己身旁,顿时吓得一哽。
“你方才还说了什么来着?”朱聿思考了一下,在这停顿的间隙,寿阳郡主吓得手脚冰凉,抖若筛糠,看着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砸下,朱聿嗤了一声,声音像是被亭外漂浮的霜雪浸透了,冰得骇人。
“卷毛狗?小卷毛狗?”
寿阳郡主被吓得直打嗝,求饶的话才蹦出来,就被朱聿漫不经心的命令打断。
“剃光她的头发。”
“那么喜欢骂人是狗,孤就赏你做条无毛狗。”
寿阳郡主愣愣地抬起头,看到朱聿脸上毫不遮掩的恶毒笑容,蓦地尖叫出声。
……
庄宓被他拉着回了温室殿。
一路上两人的手都紧紧握着,进了殿也不见他有松开的意思,庄宓默默叹了口气,明智地决定:由他去。
现在可不能招惹他。
她要明哲保身,朱聿却不乐意。
“你看不出孤不高兴?”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庄宓点头,又想,陛下您什么时候高兴过?
殿内通了地龙,又在角落处放了炭盆,温暖如春,庄宓注意到他面色仍然是终年不见天色般的苍白,唇色却红艳起来,于是轻轻抽出手,替他解下了那件十分厚重的大氅。
柔暖的手背轻轻擦过他下颌。朱聿表情有些古怪。
这女人,怎么老是故意占他便宜?
或许肢体接触是她使用秘术不可或缺的前提?
想起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巫术,朱聿直接下令:“你,让孤高兴。”
不管她用什么手段都好,他只要结果。
说完,他一双冷戚戚的眼盯着她,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庄宓一时犯了难。
殿内十分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交缠着响起,层层的帷帐垂下,遮去大半寒意。或许是炭盆里的炭火太旺,庄宓心头微跳,一股陌生的热意迅速游走过全身。
朱聿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她身上,眼神沉沉,带着无声的催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庄宓心一狠,眼一闭,繁复华丽的裙裾轻扬,覆在那层绣着十二章纹的墨青常服之上。
她轻巧地跨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