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依旧没有异常。
到了第三天下午,迟宴按照计划,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坐在庭院的长椅上“晒太阳”,眼神刻意放空,带着一丝符合人设的茫然与疲惫。
就在他看似神游天外时,一种极其细微的、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不同于雨林中那种充满杀意的锁定,这次的目光更加谨慎,带着评估和试探的意味。
来了。鱼,开始咬钩了。
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维持着“病人”的状态,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对方很小心,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在确认他的位置和状态。
当晚,疗养院的监控系统捕捉到两个伪装成维修工试图潜入的身影,被外围的警戒人员无声无息地控制住。经过突击审讯,确认是金姐派来的前哨,目的是确认迟宴是否真的在此,以及安保情况。
警方判断,金姐本人或其核心手下,很可能在得到前哨反馈后,会采取进一步行动。
第四天,夜幕降临。疗养院比往常更加安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迟宴待在房间里,并未入睡。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感官却提升到极致,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凌晨两点左右,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的摩擦声,从套房外侧的排水管道传来。
对方选择了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徒手攀爬。
迟宴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寒。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房门旁的视觉死角,如同蛰伏的猎豹。
窗户被一种专业工具悄无声息地撬开一道缝隙,一个黑影如同狸猫般滑了进来,落地无声。他手中握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房间,最终锁定在床上那看似隆起的被子上。
他一步步靠近,枪口对准床铺,另一只手缓缓伸向被子,准备确认目标后立刻灭口。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被子的瞬间——
“咔嚓!”
房间顶灯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潜入者瞬间失明,动作一滞!
也就在这零点几秒的间隙,迟宴动了!他从视觉死角暴起,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一记手刀精准无比地劈在潜入者持枪的手腕上!
“呃!”潜入者闷哼一声,手腕传来剧痛,手枪脱手掉落!
但他反应也是极快,强忍着不适,左手肘猛地向后撞击,同时身体前冲,试图与迟宴拉开距离。
迟宴仿佛早已预判到他的动作,侧身避开肘击,同时脚下一個巧妙的绊摔!
潜入者重心失衡,向前扑倒。迟宴顺势膝压在他的后腰,将其死死按在地毯上,另一只手已经捡起了掉落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开灯到制服,不超过五秒!
“别动。”迟宴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直到这时,房间门才被猛地撞开,埋伏在外的特警一拥而入,将地上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潜入者铐了起来,扯下面罩——是一个面容阴鸷、眼神凶狠的中年男子,并非金姐本人。
“报告,目标已控制!”特警向耳麦汇报。
迟宴站起身,将手枪交给旁边的警察。
虽然没能抓到金姐,但抓住了她派来的核心杀手,并且证实了她确实上钩了。这条线,还没断。
陈副局长很快赶到,看着被押走的杀手,又看看神色平静的迟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迟宴同志,你又立了一功!这家伙是金凤手下的头号打手,绰号‘毒蛇’,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抓住他,意义重大!”
迟宴微微颔首:“希望能尽快找到金姐。”
“放心!‘毒蛇’落网,金凤等于断了一臂,离她彻底暴露不远了!”陈副局长信心十足。
随着“毒蛇”的落网,警方顺藤摸瓜,终于锁定了金姐在边境小城的准确藏匿点,展开了最后的收网行动。
而迟宴,在完成了“鱼饵”的使命后,悄然返回了之前的安全屋。
当季阳得知整个过程后,看着迟宴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畏,甚至带上了一丝崇拜。
“宴哥……你真是……我服了!”他语无伦次。
迟宴没有理会他的激动,只是拿起那份《逆光而行》的剧本,淡淡道:“现在,可以好好跟他们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