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姐姐这次能住多久?”时透无一郎捏着衣角问。
俞笙对上他天青色的眼睛,剔透的眼睛里期待和紧张一览无余,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在这个年纪却要承担生活的重量了。
她安抚地朝他笑起来:“到下次任务来吧。”
目光扫过他们身上一成不变的衣服,隐蔽处还有打上的补丁,看起来是新补的,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新学的。
“明天要去买点东西,可以帮我拿东西吗?”
“上次买的已经足够了,还没有吃完。”时透有一郎目不斜视,嗓音平淡道。
骗人。俞笙在心里反驳,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吃几个月,不过她没说出来,解释道:“是我要买,休息时间挺长的,总不能连个生活用品都没有吧?”
时透有一郎:“知道了。”
她把水桶里的水倒进缸中,“还有什么没干?”
“还要砍柴。”无一郎抢答。
有一郎把弟弟拦下,看着她说:“这些活我们干就可以了。”
“你没来之前我们也是这么生活的。”所以,不需要你的帮忙。时透有一郎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但是她能听懂。
“才几个月没见,怎么又这么生分了?”俞笙无奈笑笑,她当然听懂了,不过小孩子应该是被照顾的。
“好了,快去拿斧头吧,早结束早回来。”她催促着两个孩子,现在是三月份,虽然不如冬天那么冷,但也称不上暖和。
拗不过她,有一郎拿了三把斧头过来,三人排成一排往山上去。
时透家以伐木为生,即使是两个孩子,动作也比她娴熟,俞笙自知是生手,特意选了小一号的树,饶是如此也砍得很艰难。
“砍伐是需要技巧的。”时透有一郎说,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调整了斧子的角度,对着粗壮的树干砍下去。
完整的表面顿时就出现一个豁口,随即他走到背面,朝着豁口的地方向一下下砍着。
他年纪虽然小,但力气却很大,只见没几下那棵树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倒在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俞笙模仿着他的样子,砍下来了第一棵树。她叹了口气,都说术业有专攻,这话还真没错,她砍一棵树的时间,他们都已经砍下来两三棵了。
之后就需要把树木全扛回去,再劈成小节小节的,等全部忙完后太阳也快下山了。
俞笙觉得这比自己出一次任务都累,四肢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们每天都要砍这么多吗?”俞笙蔫蔫地看向旁边摞得很高的木柴堆。
“嗯!因为要背去卖,卖出去钱了才能生活。”时透无一郎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过得很苦,还高兴地和她说,“冬天会更好卖一些,会攒更多钱。”
俞笙听的沉默了一下,她现在薪资也不少了,之前一部分寄给师父,又被送回来了,他表示自己还没穷到需要花徒弟的钱,并在信里表示如果再寄的话他一定拿拐杖敲她。
所以俞笙就放弃了,转而在物质方面补偿,但现在看那部分钱似乎又有了可去的地方。
至少等他们成年,那时候再赚钱也会轻松很多,她都怕两个孩子养不活自己。
她一左一右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夸道:“好棒呀!都会挣钱了!”
俞笙软下眼神,他们的爸爸妈妈一定在为他们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