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抿了抿唇,“小叔叔,这儿附近有洗手间吗?”
“去老郑的茶楼吧。”付裕安指了下不远处。
走了几十步,宝珠看见一座四合院,夜色里隐蔽地浮出来。
她把狗绳交给付裕安,“我先进去。”
“好。”付裕安说,“不知道路就问人,里面有服务生。”
宝珠轻巧地跳过了门槛,往里走了。
“不知道就问人,里面有服务生。”后面响起一道男声,学完了他,又点评道,“老付,她是二十二,不是十二,问人还要你教?”
“那你呢,云州?”付裕安都懒得转头,“也三十出头了,这张嘴长进了吗?懂礼貌了吗?”
“礼貌是什么?”说话的是茶楼的主人郑云州。
王不逾跟他一块儿回来,“行了,里头坐。”
郑云州走得慢些,“老王这架势比我还足。”
付裕安说:“他走哪儿都像个领导。”
“照你的意思,领导都一副知识分子性冷淡风?”
“。。。。。。”
进了东厢房,付裕安把狗放在一旁,让它坐下。
max很乖,趴在地毯上,尾巴卷着,贴着自己的背,摇啊摇。
郑云州瞅了它一眼,“嫂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啊,喝茶吗?”
付裕安说:“有一句正经的没有?”
“正经的,你的任命马上要宣布了吧?”王不逾问。
“就下周吧。”
郑云州喝了口茶,“据说靳董躺在病床上,都强撑着拿起纸笔,写了一封推荐信往上交,没有一句废话,全是关于集团建设的真知灼见哪,这才叫鞠躬尽瘁,是吧,老王?”
王不逾说:“信里付主任的名字提了两次。”
付裕安叹气,“为了避嫌,我都没敢多去探望他老人家。”
“心意到了就好。”王不逾说,“一个德高望重,躺在病床上的老领导,他退幕前的举荐,政治分量不言而喻。老付,这把牌打得漂亮。”
付裕安笑了笑,掀起杯盖,“既然上了桌,总不希望输着下来,该争取的要争取。”
“小顾的比赛都结束了?”郑云州问。
付裕安说:“上半年的结束了,下半年的还没开始,每年不都这样吗?秋季登台,冬季争锋。”
王不逾喝了口茶,“这时候训练不紧张?你还能陪她散步。”
水汽漫上来,付裕安摘下眼镜擦了擦,“也紧张,她们哪有放松的时候?五到九月份,新节目的选曲、编舞,还有高难度动作的尝试和巩固,都要在这四个月里进行。”
“等她退役,你都能当半个教练了。”
付裕安笑,把眼镜丢在了一边,“教练不好说,做个心理委员绰绰有余。”
郑云州点头,“男朋友责任重,要输出物质支持,也要有精神关怀。”
“少胡说。”付裕安正色道,“她一个女孩子,漂洋过海地来了,在国内又没个亲人。。。。。。”
王不逾用指背敲了敲桌子,“这才是胡说,人小姑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