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高高向上隆起,隆出一大片不太规则的鼓包,即使隔着被褥,也能看出,它们正在下面缓慢蠕动着……
更可怕的是,小小的被窝显然放不下它们,无数条漆黑如墨的腕粗长条,从她的被褥里往外伸出。
像盘虬的树根,可又比树根光滑柔软很多。表面覆着湿黏的光泽,上面还有一排一排的吸盘。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掉san的画面……
画面太过真实。
温惜棠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缓慢闭上眼。
隔了会儿,双眼睁开,再度向下看。
看完再度闭上眼。
如此反复,三四次后。
她缓缓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却仍能感觉到,被褥下的那些鼓包,仍旧在无声地蠕动着。
嗯,因为都是她自己的。
“……”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闭上眼睛之后,某些“视觉”,反而愈发清晰了起来。
随着睡醒后意识的逐渐回笼。
她可以感知到触手们全都属于她,也可以感知到,它们此时的情绪,是愉悦而又欢快的。
温惜棠很快便清楚地意识到,方才梦中的触感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真切,又为什么会在梦醒睁眼之后,仍旧残存。
因为——
她的“目光”,顺着伸出被褥的触手,缓缓向外伸去,触手从门窗的缝隙,延伸向了外面,伸入了无边夜色。
她的视线,便也随着它看向了无边夜色。
明明隔着门窗,隔着夜色,可她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微凉坚硬的沙石,柔软略痒的小草,丝缎一般冰凉的流水。
那些触手路过了什么。
她就看到了什么,感知到了什么。
深夜回宗的男弟子拎着一堆吃食从触手旁边路过,谈情说爱的男女弟子视若无睹地站在触手旁窃窃私语,鸟雀在触手附近两三米的地方落下啄走了一只小虫。
皎洁的月色下,它们浑身散发着诡谲的黑雾,仿若无数有毒的藤蔓植物,大张旗鼓从全世界路过。
明明极其诡异,极其惹人注目。
却无一人注意到它们。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触手的最末端。
悄无声息地探入了一间寝殿,如一堆蜿蜒扭曲的长蛇,肆意且贪婪地爬上了一个男人的床。
嗯。
她的师父。
她在和她的师父,玩触手play。
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还是被玩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