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与吴文斌匆匆走来,闻一多大声地:“隆基!隆基!我回来了!……”
二人走到罗隆基跟前,不料罗隆基却瞪了闻一多一眼,理也不理,径自拔脚就往旅馆大步走去……
闻一多看着吴文斌奇怪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吴文斌:“我想,他这是生你的气了”。
闻一多:“生我的气了?”
挠挠头:“我也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啊?”
吴文斌:“你究竟去哪儿了,起码要写在纸上告知他,可是你并没有。他逢人便问,可是谁都摇头。我想,你再迟一点钟回来,他一定会急得报警的……我也像他一样担心”。
闻一多知错地:“是我不好,我怎么忘了……”
二人匆匆回到旅馆,进入房间,见罗隆基将一把椅子正对门摆了,抱臂叉腿而坐,一副要严加审问的模样。闻一多自觉地面壁而立。吴文斌问:“那么,我走吧?”
“你不必走,你有资格听我审问他。”
罗隆基赶紧拦住了他。“其实,我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于是,也搬了一把椅子摆在罗隆基旁边,也如罗隆基那样抱臂叉腿而坐。
“从实招来,究竟去哪里了?”
“从实招来!”罗、吴二人一唱一和。
但看得出,罗隆基显然是闹着玩的一套;而吴文斌,却煞有其事得很。
“去蒲西夫人家里做客了。”
罗隆基紧追不舍:“蒲西夫人又是谁?”
闻一多:“一位热爱中国古代文化的老夫人,教我美术的门特教授的朋友。”
罗隆基:“除了教授和老夫人,还有其他人吧?”
“还有几位先生和女士,都是芝加哥诗文界的人士”。
罗隆基:“难道就没有一两位可爱的小姐么?”
吴文斌:“我想,肯定是有的吧?”
罗隆基暗扯了吴文斌一下:“回答!”
吴文斌:“回答!”
闻一多:“小姐是绝对没有的……”
罗隆基:“没有可爱的小姐,你都回来得这么晚,要是有,也许你这一夜就不回来了!”
“快回答!”吴文斌在一旁帮腔。
“我错了”。
罗隆基问:“蒲西夫人是怎么招待你的?”
“有佳肴,有美酒,还有糖果,总之是一次应有尽有的家庭宴会”。
罗隆基:“就没想到也许带点儿什么回来么?”
吴文斌:“是啊,问得好,问得好”。
闻一多:“自然带了。”
罗隆基一下站起:“什么?”
吴文斌也跟着站起:“什么?”
闻一多转过身,将一只手缓缓伸入裤兜,却不往外抽,反问:“你们如此这般地审问了我半天,虽然我带回来了,还会情愿给你们吗?”
罗隆基问吴文斌:“怎么办?”
吴文斌严肃地:“我想,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