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我真的很好奇你爱我什么?”
祁明泽此刻已经满脸愤怒,他说了不想吵架,但是他按捺不住了,“从前你为什么不爱我?从前为什么就见得?你忘了我在金浦差点被人害了,你知道那个娘们儿想把我怎么样吗?他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你知道吗?”
“祁明泽你够了!”
“你忘了在纽约的事,我被昌哥的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三天,那屋子里全是娘们儿,你不会不知道的,那个时候你……”
“祁明泽,别说了。”
从河已经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祁明泽面前,握了他一双肩膀,求他忘了那些事。他说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些事,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他再遇上那种事。如果他还有恨,他可以现在就派苏以去找人,就是大海捞针他也能把金浦那混蛋抓回来剁了。
从河从兜里掏了手机就要给苏以打电话,祁明泽一把将从河的电话从手上打落,“别发疯了从河,我只是去照顾一个病人,你为什么要绕出这么多事!”
还是一场不欢而散。
从河除了妥协,别无它法。
祁明泽捏到了他的软肋,他提到的那些事是从河最不愿再提起的,想永远忘记的。
从卧室出来,他没有回客房,却进了地下酒窖,一个人喝了些酒,干坐了一整夜,隔天清晨才回客房冲了个澡,穿了干净的睡袍进卧室。
床上没有祁明泽的人,浴室里亮着灯,很快祁明泽就出来了。从河已经在衣帽间里换了身裤子,祁明泽也进来,没料到他会在这儿,俩人对视了几秒,祁明泽先错开眼神,正要转身走开,从河一把将人拉住,“一会儿我让从河送你去。”这算是在求和,祁明泽却冷笑一声,“你要他看着我?”
从河不想解释,也怕了他的恶言相向。
从河沉默,祁明泽当成了默认,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车驶出建筑,从河在前排开车,祁明泽从车窗里看祁家的大房子,看在背后越来越小的房子,一切都没变,又像一切都变了。
家里未未和小周他们都不在了,他熟悉的人,除了苏以的人都不在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因为他的逃跑而受了迁怒,从河怪他们把人给他看丢了,他甚至怀疑是他们撺掇帮助了祁明泽逃跑。
*
滨城是一等一的大都市,滨城第一医院也是国内许多方面最权威的医院。祁樾舟住进来的第一周老爷子就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关系,国内外的专家都请来会诊了,祁樾舟的身体在康复,但他就是始终没能醒来。
老爷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救祁樾舟,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海城的产业。又也许这一切都能因为一个人都变得好起来,那只能是祁明泽。
祁明泽离开的两年以来,祁樾舟是不听劝告的偷偷在寻找,而从河则是兴师动众。
祁樾舟始终如此的看重儿女情长,老爷子一直很失望。而从河此番,真是出乎老爷子的意料。这次还亲自将祁明泽带了回来,在重伤的情况下。
为了集团的稳定,从河也差点丢了性命这件事被瞒了下来,谁也不知道。
但瞒不过他。只是如今祁樾舟成了这样,集团要是在这种时候出了乱子,对他们也不会有好处。
老爷子知道从河带着伤去找祁明泽的时候,简直意外,以往是他太高估了这个人。
祁明泽来医院,老爷子就离开了,一是为了休息,二是留出空间让祁明泽好好的和祁樾舟说说话。林未的人也从病房里退出来,只是在病房门口守着。
60
祁明泽坐在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就安在祁樾舟病床前。
未未一再的要求他和祁樾舟多说话,祁明泽看着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能说些什么。干净的浅色被子上祁樾舟的手安静的落在那儿,苍白,消瘦,手指指节很长。
祁明泽颤着伸过手去,触到祁樾舟的手,很凉,这股凉意透过他的手指瞬间就蹿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将他浸的透心凉。
最后祁明泽握住了那只手,从手指一点点握到手心。
祁樾舟的手指完全是凉的,只有手心带着浅浅的温度。
“我来看你了。”祁明泽蓦地开口,声音干涩的无以复加。
“我是小明,我回来了。”
“未未说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听得到吗?我是小明,我回来了。”
“如果你真能听到我说话,你就快点想办法醒过来,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祁明泽手指打颤,无意识的紧紧的握祁樾舟的手指。他用一双手握他,想要覆盖他的一只大手,将他捂暖和。
眼泪滚滚而落,喉咙哽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祁樾舟只是安静的躺着。是一副干干净净的相貌,很好看,完全是一张会吸引人的脸。只是这一切在祁明泽眼里他就是祁樾舟的脸而已,不外乎好不好看,就如阿森,如未未,好不好看于他都是好的,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