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一行人就又回了元雪峰家。
江婉瑜进门刚摘下来帽子,元母就稀罕道:“书宴,这就是你今天接的小女孩儿啊,真漂亮啊,跟洋娃娃似的。”她看着江婉瑜,声音轻柔:“多大了?给我当女儿行不行?我家就缺个女儿。”
江邮在一旁道:“阿姨,这是周同志家里给他安排的媳妇儿。”
“嘶!”周书宴踹了江邮一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元母盯着江婉瑜的脸感慨道:“这么小?”
江邮继续嘴贫,“老牛吃嫩草呗!”
元母握着江婉瑜的手道:“是有点老牛吃嫩草,我家还有个小儿子没结婚,嫁给我儿子吧,我把你当亲女儿疼,给你做好吃的,给你买新衣服。”
江婉瑜羞涩的摇了摇头。
元母看着江婉瑜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喜欢的很,她拉着江婉瑜回了自己房间,“来,我这儿有好多年轻时候的衣服,看看你能不能穿。”
江邮给周书宴使了眼色,他压低了声音道:“看,阿姨多喜欢江同志,小心元雪峰挖你墙角。”
房门推开,元雪峰拍着头上的雪道:“你俩说啥呢?”
“没事儿。”说完江邮便去收拾行李了。
周书宴问元雪峰,“那俩人呢?”他说的是桑磊跟桑淮。
俩人第一次进军区大院儿,兴奋的跟猴子似的,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桑淮非要在路边的斜坡上滑雪,元雪峰怕他们脸生被赶出去,就陪了一会儿。
“还在那呢,我给他们交待了两句,就让他们自己玩了。”
周书宴嗯了声便出去了。
他找到桑磊兄弟俩的时候,桑淮正在斜坡上打出溜,桑磊站在旁边,他看到周书宴的时候颔首示意。
桑淮兴奋的大喊了声姐夫。
周书宴冲桑磊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桑磊看着周书宴那严肃的表情有股不详的预感,他好像不喜欢婉瑜。即便如此桑磊还是走了过去。
周书宴开门见山道:“桑磊,我有话跟你说。”
桑磊笑了笑:“就在这说吧。”
天冷路滑,连大院儿里都没人,树上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了叫,又飞走了。
周书宴道:“我不跟江婉瑜同志不合适。”
桑磊道:“哪里不合适?”
周书宴道:“年纪不合适,我会耽误她。婚事是家里乱安排的,我很抱歉,这一路你们幸苦了,明天我要回去探亲,顺路把你们送回去,票我来买,东西我准备。”
好冠冕堂皇的说辞,桑磊眯着眼看了周书宴半天也没说话,他忽然觉得这皑皑白雪特别刺眼。
周书宴道:“如果没意见就这么定了。”他抬起长腿准备离开,军靴摩擦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这个妹妹命特别不好。”桑磊忽然开口。
周书宴抬起的脚又放下了,倾听别人说话是一种礼貌,而且桑磊有怨言的话他也该听着。
“她是我姑姑的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抱错了,一直生活在乡下。前两年才找回来。”桑磊指了指脑袋,“她这里发育缓慢,有点像小孩子,我姑姑他们找回来就后悔了,对她不好,还养着别人的女儿,她经常吃不上饭就跑去我家吃,有时候街坊邻居看不下去了给一点,穿的是静丹的旧衣服,冬天也只有薄薄的一条被子。”
“这次来边疆,本来是让她一个人过来的,是我弟弟偷偷钻上了火车,我为了找我弟才上的车,不然就是她一个人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车上又是人贩子,又是小偷,她没钱,就带了几个馒头。”
“哎,想想都可怕。”桑磊说着说着就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