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宴不可置信,“她父母怎么能这么对她?”
桑磊抬头,“你现在也要赶她走。”
周书宴一时语塞,他没有要赶江婉瑜走的意思,他只是没有结婚的打算,并不想耽误江婉瑜。
桑磊继续道:“来边疆之前,她被个肉联厂的工人退亲了,正好你家差媒人来说亲,我姑姑他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们啥也不要,就想把婉瑜赶出门,你知道为什么让婉瑜自己来吗?”
“为什么?”
“你要她就要,你不要就丢了,她可能被人捡回去,也可能冻死,反正她又没钱,也找不回家去。”
桑磊的话似刀子一般割在周书宴的心里,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多残忍,可是,他没说过要把江婉瑜丢了。
周书宴道:“先回京城去,回去总有办法。”
桑磊起身叹道:“回去再被扔一次,反正她运气也不好,下次肯定能扔出去,就希望她死的轻松些,别再吃苦了。”说完他就转身去找桑淮了。
周书宴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
桑淮见桑磊过来,便道:“哥,你刚才跟姐夫说了什么?”
桑淮道:“没啥,打了个感情牌。”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出去,私心里他是希望婉瑜留在这里的。
“啥?啥是感情牌?”
“就你问题多,赶紧滑!”
“我不滑了,太冷了。”
“别,再滑两小时再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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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宴回去的时候,元母已经给江婉瑜打扮好了,少数民族的小裙子,长统靴,头戴着尖尖的帽子,描着眉毛,点着唇,漂亮的周书宴都挪不开眼。
元母催促元雪峰找一找冬不拉,她要一边弹琴一边教江婉瑜跳舞。
元雪峰不耐烦,“妈,人家一路上过来还没休息呢,你别折腾人了。”
元母道:“人家都不觉得累,你啰嗦什么,赶紧去找。”
周书宴坐在一旁看着江婉瑜,她很安静,嘴角挂着笑,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他看着江婉瑜,江婉瑜也看着他,她笑眯眯的,看累了又歪歪头,完全不像桑磊说的是个倒霉孩子。
想到这个小傻瓜命不太好,回去又要被人宰割,周书宴有些于心不忍。要不把她留下?留下的话照顾她也是大个问题,自己工作有些忙,有时候还要出任务,她无法独立生活怎么办?
周书宴在这里天人交战,元雪峰把冬不拉拿出来,他一脸无辜:“妈,弦断了。”
元母气急,“让你干点事儿,这个不坏那个坏。”
元雪峰道:“它自己坏的,这也能怨我?”
元母道:“让开,糟心玩意儿。”她上去拉着江婉瑜的手,“走,阿姨带你去洗澡。”
周书宴看着江婉瑜离开,内心五味杂陈。
“心动了?”江邮不知何时凑到了周书宴的耳边,“确实很漂亮,文工团一枝花都比不上,你艳福不浅。”
周书宴一脸鄙夷,“我咋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
“啪!”江邮双手一拍,身体后仰,眼睛瞪的溜圆,“我这是由衷的赞赏,而你,我的战友,言不由衷,死鸭子嘴硬!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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