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温砚手足无措的试图为他擦去眼泪,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温砚疯狂的试图去砸手术室里的东西以试图吸引医生们的注意,却连一片衣角都无法触动分毫。
看着温砚,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身影也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凝实。
“虚伪。”
殷殊失望地闭上眼睛,他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对温砚抱有任何希望了。
*
病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那道病态,苍白的身影,医院惨白的灯光打在温家三人身上。
空气沉默,凝滞。
温画:“妈妈,怎么了?”
温母眉眼沉重,仿佛穿透房门,又看到了那道病态疯狂的身影。
她沉默良久,开口:“他……不能参加阿砚的葬礼。”
温父皱眉,语气难以置信,“阿砚毕竟是他的丈夫,就算……就算他做了这些混账事,也不能不让他参加葬礼啊!”
“爸!”,温画打断他,音调拔高,“您看看他今天干的好事,他现在都敢拿刀捅自己,谁知道明天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万一又带着他那见鬼的替身小白脸去大闹葬礼,到时候不说我们温家会丢多大脸了,万一人死后真有灵魂,阿砚得有多伤心!”
温父想起今天别墅内发生的荒唐事,慢慢沉默下来。
温母轻轻叹了口气,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画画说的没错,小殊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场合,而且,你们都没有发现吗,他的疯并不是真正的失去了理智,而是在表演。”
“表演?”,温父皱眉,“好歹也是夫夫一场,就算是再不满意阿砚的做法,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温母目光空茫,仿佛陷入什么久远的记忆,“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是为了报复阿砚,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拿刀捅自己又是为什么呢,让阿砚心疼,痛苦,悔恨吗?”
温画:“他就是心理变态。”
温母轻轻摇头,“不,其实有一个再好不过的解释,你们还记得最近网上很火的怪谈小报吗?”
到了他们这个圈子,自然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内幕。
温父皱眉,“那些所谓的怪谈都是生物残留的执念作祟,根本没有生前的记忆,更没有自主意识,如果小殊是妄想通过让阿砚恨他,来逼迫阿砚变成怪谈,他知道,他得到的会是什么东西吗?”
温母:“也许,他不在乎呢?”
温画搓了搓隔壁上惊起的鸡皮疙瘩,“逼阿砚变成那种东西,侮辱谁呢!”
温母:“总之,小殊不能参加葬礼。”
温父:“我让医生给他加点安眠药。”
*
一道门后,殷殊听着外面的动静,缓缓动了动漆黑的眼珠。
所以说,他真的很讨厌心理学专家这种生物啊。
在他们面前,好像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
原本温温柔柔,他很喜欢的温妈妈,在这一刻,都和他讨厌的疯狂科学家r博士重合起来。
殷殊偏头,瞥了眼一直跟在自己旁边,被他屏蔽了感知,对外面对话一无所知的透明影子,轻轻哼了声。
发现了又怎么样,没有人可以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