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书包,从抽屉里掏出那把深蓝色的伞。
折叠得很整齐,伞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昨天回家后,我特意把它撑开晾干。
塑料的伞柄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
“赵哥!”路轩冲进来,书包甩在桌上,“妈的,作业又没写完,快借我抄抄!”
我把数学练习册扔给他。他埋头猛抄,边抄边念叨:“昨天网吧新来了个妞,卧槽,那腿,那胸。。。。。。”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梦里的画面——她分开的双腿,黑色的丝袜,湿润的入口。
“赵哥?”路轩碰了碰我,“你咋了?魂不守舍的。”
“没事。”
“该不会真病了吧?”他摸摸我的额头,“不烫啊。”
第一节课是语文,讲《滕王阁序》。
老师在台上慷慨激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是何等的意境!同学们要体会王勃那种。。。。。。”
我盯着课本,字在眼前晃动,却进不了脑子。后排有人传纸条,被老师抓到,骂了一顿。教室里有低低的笑声,很快又安静下来。
窗外的天空又阴沉下来。要下雨了。
课间,我拿着伞走向教师办公楼。
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说快把伞还了,离她远点;另一个说再见她一面,就一面。
三楼,政治组办公室。门关着,我敲了敲。
“请进。”
推开门,她正在泡茶。看见是我,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惯常的微笑:“来还伞?”
“嗯。”我把伞放在她桌上,“谢谢老师。”
“不客气。”她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论文我昨晚看了,整体不错,有几处需要修改,放学补习时我详细跟你说。”
“好。”
我们之间隔着办公桌,距离不到两米。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头发松松地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没有化妆,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很亮。
梦里的画面又跳出来——她敞开的胸口,黑色的蕾丝,我的嘴唇含住她。。。。。。
“赵晨?”她皱眉,“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我慌忙移开视线,“可能没睡好。”
“要注意休息。”她喝了口茶,“高三虽然重要,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很普通的关心,从任何老师嘴里说出来都很正常。
但在我听来,每个字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我盯着她握杯子的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涂着透明的护甲油。
这双手,在梦里曾插进我的头发,曾抓紧我的肩膀。
回到教室时,路轩凑过来:“伞还了?”
“嗯。”
放学时,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她正低头批改作业,眼镜滑到鼻尖,右手握笔,左手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落的发丝。
“杨老师。”我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