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傅九莲有点热,脸应该红了,摘了帽子递过去,礼貌道谢。
厉宗南盯着仪表盘,并没看她,低‘嗯’了声,接过帽子挂在车把上:“进去吧。”他说完加大油门一阵风般跑了。
傅九莲进校门后走到操场角落的大树下发了会儿呆。脑中摩托仍继续向前飞驰着,她的发丝依然在他身后飞舞,像无数黑色触角,试探着、触碰着、然后离开,一如她藏起来,还不敢言说的心事。
自此后,整个初中他们没了交集。
初三暑假,傅九莲去了坤市奶奶家。汤丽丽相信一切赢在起跑线上,督促她好好预习,到高中考个好成绩。
那时候的温小凤在做什么?
温小凤勤奋要强,虽然姑姑给她提供了很多资源,但她打了份工,傍晚到江边饭店卖烧烤。努力而又积极向上地活着。姑姑觉得小姑娘不同凡响,对她愈发的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道路上,苦的、难的、容易的,酸涩的一切都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傅九莲看着那张借书证,时常想,对厉宗南来说,这种小事不值一提吧?他许是忘了。
她因为一个男生,有了秘密日记,怕被人发现,关键地方,就用英文和字母代替,字迹随性,中医开的药方也没她的神秘莫测,只有她能看明白。
三年后,她的大学考到哪里?厉宗南是否还在北市?傅九莲马上要去皇市,离厉宗南很远,放假时她可以去北市,平时她能更专注学习,心里还有一份寄托,这样也很好。
傅九莲盼着三年后的高考,她希望日子快点过,计划着离他近一些。爱做梦的年纪对未来充满了种种美好畅想,爱做梦的日子过的虽紧绷但充实。
开学时,她如期去了皇市。一入校园,绝对让人相信它是重点。她所在的班级,有近70人,乌压压一屋子脑袋。
老师没来之前,当地学生有那消息灵通的,就开始疯传数学老师特别牛&b,响当当的金牌,带出过几个国j级奥数冠军,说语文老师最差,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毛还没长齐的小年轻,家里有关系,找校zhang硬塞进来的。这还没开始,一帮难搞的准高一们就开始愤愤不平,他们对未来的语文成绩忧心忡忡。
之后的一个星期,傅九莲觉得自己入了集zhong营。学习节奏快的让她疲于应对,还是北市好,劳逸结合,坤市也比这里轻松。
吃饭来回用跑的,教室-食堂-教室,真的容易得胃下垂,中午没谁休息,不是伏案写卷子,就是行色匆匆奔赴图书馆,高一还没读几天,就有人开始看高二知识点,紧迫感十足,从第一天的夜晚开始,宿舍就开启了手电筒模式,十一点前很少有傻睡的。
上课速度超快,很多知识点一带而过,老师一定觉得到此地上学的学生肯定都去过辅导班,要不就是智商加了码。
傅九莲知道她要是不抓紧,指定吊车尾,这情况对她来说还没有过。
物理老师用一嘴不知哪里的方言普通话安慰他们:“你们心慌不适应我可以理解,每届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希望你们不要太挫。”
傅九莲要立起耳朵认真听他吐字才理解。
化学老师,说话抑扬顿挫,爱把笔念成杯:“同学们,请拿出你们的杯,上重点喽。。。”
傅九莲喜欢上了口香糖,喜欢跑步,也喜欢音乐,写日子随笔减压。
她偶尔心有杂念,看到图书证就会想厉宗南,果然她期中考试遭遇滑铁卢,成了中下等生,同桌一个瘦瘦的男生叫李洲比她还惨,初中时也是种子中的金种子选手,他也只考了个三十八,男生们课余时爱拿这个当恶趣味,三八,三八地叫他,好在李洲性格开朗没抑yu。
有次老师要求同学们做户籍登记,不知怎么就传遍了班级,有些人就觉得她不用学习也能上好大学一样,会说:“差不多就好了,在这随便干三年你这情况怎么都能上重本。”
傅九莲没参加军训,进班晚几天,有段时间都是独行侠,除了与同桌比较熟悉。
李洲开始奋起直追,全力以赴,他自己在那叨咕着:“怎么搞撒?MD,就一个字干!”
傅九莲也变的刻苦起来,就不相信勤奋点还不行?
周末回去,汤丽丽看出她瘦了,说一看就用功努力了,给她好一顿画饼,一脸高兴:“莲花,挺过这三年,读所好大学,以后路就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