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内
昏黄的烛火随着人的走动引得火光一颤一颤的,光洁的墙上投射出两道人影。
榻上,一个女子正躺着,脸色露出不正常的红晕。身上披着的麻布衣裳摩擦着伤口渗出丝丝红色来。
两个婢女端着药汤、药膏放在一旁玄桌上。
“怎么人还没醒呢?这怎么喂药汤啊?真是倒霉,居然吩咐我们俩来照顾她。”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三小姐被罚祠堂。
“都怪她,自己还躺在床上安稳等我们伺候她。三小姐还在祠堂受苦呢。”
“莲心,算了我们动作快些。”霜儿将药膏往肌肤上抹。
方才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女子不知何时张开眼,此刻自己手腕正被她紧紧攥着。
“你干什么!”霜儿震惊,手腕间刺痛传来,她挣扎推搡开。
许是她还发热,虚脱间被她挣脱开来。
“莲心,这女子着实古怪!”瞧见莲心要靠近捏开她嘴巴,霜儿制止道。
这女子力气大得很,方才那力度仿佛要将她手腕捏碎了似的,眼神冷漠,她们在他眼中仿佛就似野草般渺小。
三小姐她,究竟救了个什么怪人回来?
“喏,这伤药都在这儿。你要是还清醒就自己上药。莲心我们走。”见人不识好歹,霜儿也乐得不用伺候,拉着霜儿往外走。
两人出了房门。
莲心有些担忧,要是这女子向三小姐告状怎么办?
“怕什么,方才那情形是她自己赶我俩走。”
霜儿回想起方才的眼神,有些后怕催促道:“快走吧,她真是个怪人。在这待着真瘆得慌。”
夫人仁慈,三小姐也是如此。
即便真对上,想必也不会为难她们二人。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
榻上,赵惊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此刻更惨白如纸。
他毫不顾及躯体传来的剧痛,眸光中狠厉的光落在那摇曳的烛光中。
今日这一出,这荣毅侯府他便可光明正大行走于人前,若是拖着到身体休养好才能行走,只怕那汪府内留下的线索便要断绝。
明日,他便要借机出府联络上虎门两兄弟。
至于,这晏三小姐能被他利用,也算是她的荣幸。听闻晏三小姐最是得宠,身上又带着诡异的病症,当真舍得罚她?
祠堂
昏黄的烛光将一排排牌位的阴影照射在地下的板砖上。
正中间晏青昭跪坐一团软垫上,身上披着厚厚一层狐毛皮大衣。脖上怕被风吹着了风寒,还给围上厚厚一圈。
“二哥——”晏青昭感觉自己要被热晕过去了。
“三妹妹,你赶紧围上别着了风寒赶明儿,娘还找我的不是。”晏同甫听闻二妹被母亲罚跪祠堂,熟练递上家伙什。
“哎,二哥你说娘真生气了?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啊,这不是见义勇为嘛!”
听到三妹的话,晏同甫白了一个眼,“三妹,从小到大你真瞧过娘真罚你了?”
他回过头指了指守着祠堂的两奴仆,“要不是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二哥我怎么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