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妙元唔了一声,探身望他的眼睛,问:“你自己不想要来么?”
展昭的眼睛一下子垂下去,烫到似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能见证此等盛事,亦是昭之幸事。”
赵妙元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展昭下意识抬头,睁大眼睛看她的反应。
“展护卫为何将本宫看做洪水猛兽似的?真叫人伤心。”赵妙元笑着叹道。
展昭怔了一下,连忙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展昭岂敢?只是……只是……”
一时语塞。
赵妙元心说可怜见的,站起身,托住胳膊将他扶起来,拍拍他手,道:“好了。别怕。本宫跟你闹着玩的。”
展昭看着他们交叠的双手,耳垂发烫。他故作镇定地抽出手,徒劳理了理衣袖,讷讷道:“……多谢殿下。”
“本宫这次叫你来,是为了兄长托付之事。事关皇家威严,本宫不能不尽心,只希望展护卫能够配合我,与本宫一起抽丝剥茧、勘破此案,也叫京城百姓得以安心生活。”赵妙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之前轿子里的事,只是我情不自禁。如果冒犯到展护卫,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展昭闻言,一下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活像挪开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柄刀。接着,面上才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殿下言重了。”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展昭自当竭尽全力。但有所命,谨奉驱策。”
“有展护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赵妙元点头叹道。
“既然如此,还请展护卫从今日起,每三天与本宫见上一面吧。”
展昭:“……?”
展昭眼睛睁大,严肃的神色缓缓褪成一片空白。
仿佛从未想过话题会如此进展,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好像一位拜完堂后发现自己丈夫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新婚妻子,震惊地说:“怎能如此……?!”
“为何不能啊?”赵妙元又坐回美人靠上,“本宫奉命查案,当然要时时与你们互通有无,才好判断形势,推理线索。三日一次已经算长的了。”
“……”
展昭眼睛里明晃晃地在质疑:她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与开封府互通的。但他还是委婉地说:“殿下说得有理。但其实案情有任何进展,差人告知便可,不必劳烦公主费时费心。展昭在开封府也有诸多事务……”
赵妙元心说不见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被那只鬼整死了,当机立断:“这种事情怎能假他人之口?自然是本宫亲自与你说。你没空的话,点卯过后顺路到御花园找我也就是了。”
展昭道:“殿下可以与包大人……”
“展护卫要我天天去开封府么?不太好吧。”赵妙元重新支起脑袋,笑眯眯地说。
“……”展昭艰难道,“可是,殿下金枝玉叶……男女大防……”
赵妙元懒洋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宫与哥哥都不在意,展护卫又何必操心这些陈词滥调?你好歹也算半个江湖人,怎么这么迂腐。”
她拍拍手,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三日后中午,你可有事?”
乍闻噩耗,展昭眼冒金星,又不能反驳,简直憋得无可奈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闷声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