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无功而返,打道回府。
在山门口,柳环痕用大到整个洞真宫都能听见的声音阴阳怪气:“就算是蛇,也不会这么对自己崽子。恨情敌,恨女儿,怎么就不敢恨自己男人?懦弱无能,我呸!”
赵妙元摸-摸她脑袋,只能叹气。
一路无话。回府之后日头已落下,赵妙元懒得与下人多讲,将那几只被拒之门外的箱子安顿妥帖,便进了卧房。
她一向不喜让婢女更衣,现在想要躺一躺,也是自己开始慢慢宽衣解带。
正要把肋下的带子抽出来,忽听不远处一声轻响,像是风拂铃铎。
目光微转,便见耳房内,那只温养魂魄的小玉瓶悄无声息地浮起一缕幽蓝轻烟。
烟雾渐浓,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半透明,面貌却已清晰。
正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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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得我也要撅过去了最怕女人对女人的规训
此时,叶孤城的魂魄侧身背对赵妙元,低眉敛目,姿态克制,一动不动。
她未言语,那魂影听到没了动静,看向这边,神情中透出一点不自在:“……打扰了。”
赵妙元挑眉,目光扫过自己半敞的外袍,似笑非笑道:“叶城主真是君子。醒来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叶孤城说。
赵妙元看了他一眼:“半个时辰了,你就在那里没动过?”
叶孤城微微侧首,“看阁中陈设是女子闺房模样,不敢擅动。”
直到长公主回来,开始宽衣,他才不得不弄出些声响提醒她。
赵妙元随意拢了拢衣服,伸手将发间玉簪一一取下,放入妆匣,笑道:“都死了的人,还要讲这些?你若真如此守礼,也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叶孤城默然。片刻后,他淡淡开口:“把我放进那瓶中的,是你?”
“正是。”
“我的尸身现在哪里?”
“西门庄主处。”
叶孤城轻叹一声:“果然……”
见他沉默下来,赵妙元把鬓发别了一下,越过他走到魂坛前,拿起那小玉瓶观瞧。
迎着月色,瓶中的一团幽蓝已经消失,只留下点点星光,代表这只养魂瓶已有“人”寄居。赵妙元打量着星光的状态,满意地说:“不错,这么点日子就已经有意识了,就算因为今日月圆之夜精气旺盛,也多亏了我养得好。”
叶孤城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多谢。只是殿下要在下的魂魄做什么?”
赵妙元道:“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