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竟当着他的面他的面合谋,将他那些名贵药材安排的明明白白,转而讨论起萝卜白菜的好处来。
沈恕眼底快闪过笑意,刹那隐没于更深的浓雾里。
老夫人抿着唇,脸上没有半点轻松的模样,反而忧虑更重。
李医官留下食疗方子,意犹未尽地起身告辞,林知微相送至垂花门外。
重回内室,气氛不似方才那般轻松,反倒有些紧张。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沈老夫人从座上起身,满脸疲惫:“知微,年关已近,正月初一便是大朝会,届时命妇及各家眷都需入宫陪侍。从明日起,尚仪局的张娘子会来府中,教你宫中的礼仪规矩。这十日你务必用心,万不可在大朝会上失了咱们靖安侯府的体面。”
这话说的客气又生疏,祖母在生她的气?
林知微垂首:“是,祖母。”
老夫人深深看了沈恕一眼,方在苏妈妈的搀扶下缓步离去。
*
红烛摇曳,林知微在拔步床上滚来滚去。
沈恕深呼吸一口,额角青筋直跳:“你这是在床上学驴打滚呢?
林知微滚到他身边,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指尖在他耳边轻捻。
沈恕方压下不耐烦,斜眼看他:“想要?”
林知微眼神发亮:“嗯!”
沈恕耳根微红,淡淡道:“床幔。”
林知微一个蹦跳起身,伸手就摸上了床幔,左摸摸、右摸摸,上摸摸,下摸摸。
侯爷怎么跟阿娘一样,藏钱的地方都这么隐蔽。
十趾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一双玉足撩拨得人心神荡漾。
沈恕喉头发紧:“你在干什么?”
林知微回眸看他,盈盈一笑:“我在找银子呢!”
“床幔?”
林知微背过身,指尖又探进一道褶缝,“刚才不是您说……”她忽然噤声,整个人僵住。
微凉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拉。
林知微低呼,向后跌进层层锦被里。
那双刚才还在半空晃荡的玉足,此刻被他扣在掌中,细细摩挲。
“侯爷?”
“嗯?”
“我今天这场戏演的好吗?”
“尚可。”
“那可以加钱……嗯,我的意思是说我的月例银子,还有……”
“侯夫人每月月例五十两,此外四季衣裳、头面首饰,需要时自去账房支取,走公中的账。”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