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区里有宽敞松软的双人床。
南栀纠结半晌,粉嫩唇瓣刚要张动,应淮仿佛接受到了她长久停留的视线,冷不防睁开眼,偏头向她看来。
冷淡,锋锐尖利,极具警告性的一眼。
南栀一惊,慌慌张张拽回视线,抿紧双唇,打消了劝他去里面睡的念头。
飞机落地贡市已是霞光漫天的傍晚,两人和四五个帮忙搬运行李的下属回到龙湖壹号,最先入耳的是汪汪狗吠。
紧接着,只见一只毛发蓬松发亮,肌肉健硕发达的德牧越过重重掩映绿茵,马不停蹄向他们奔来。
应淮长腿迅速迈动,一下车就领先于众人,走在最前方。
可狗子自动无视了他,摇着螺旋桨似的大尾巴越过他,径直往南栀怀里扑。
好在它之前被应淮呵斥过,长了记性,没有被终于又见到女主人的兴奋冲晕了头,稍微收了力道,南栀纤柔的身板不至于被扑到。
应淮似是习惯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德牧的白眼狗行径,脚步未停,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别墅。
江姨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提前做好了一桌他们喜欢的菜。
两人默不作声吃饭期间,几个下属在应淮吩咐下,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拎上了楼。
安抚好肠胃,南栀将五二九带去院子溜了几圈,等它撒够野了,回房间窝里趴着,她也往楼上主卧走。
推开房门便瞧见几只整齐摆放的行李箱。
用于装礼品特产和杂物的一些箱子,江姨已经帮忙整理出来,归纳妥当,剩下这些是私人物品,南栀想自己清理。
可仔细一瞧,其中不乏有应淮的行李箱。
南栀正诧异,身后房门细微作响,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正好是应淮。
南栀转回身,指向两只黑色行李箱问:“他们是不是放错了?”他的东西不该放隔壁次卧吗。
应淮尤为冷漠,不假思索:“没有。”
南栀眼中涌动的诧然更重,瞧他驾轻就熟走向衣帽间,拿上睡衣就要进浴室洗澡。
南栀呆讷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他这是要住这个房间的意思了。
如同在沪市一样,他们要睡同一张床。
南栀无措地搅动指节,他还真是清楚如何让她别扭难受。
她也不争辩,这可是他的房子,他想住哪个房间,是他的自由。
南栀掉头朝外面走。
应淮停在前往浴室的路上,冷声喊道:“去哪儿?”
南栀脚步顿了顿,背对他,胡乱扯了个借口:“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一趟。”
应淮肯定不信,凉凉重呵一声:“你那个公司能有什么急事?这个点除了门卫大爷,还能找到员工吗?”
不比他的投资公司火红,员工通常要加班到十一二点,华彩没有那么多活,员工都是到点就能走人。
南栀觉得被他讽刺了,扭头睨了他一眼,气鼓鼓回:“不关你的事。”
话落,她加快步子跨出了房间。
这一走,南栀三四天没再回去。
白天,她早早赶往华彩,为招人发愁。
没错,又一个星期过去,招纳能人巧匠,吸收新鲜血液,尤其是设计人才还是华彩的当务之急。
人事部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灯熠手下抢到的三两个职员水平都太一般,干啥啥不行,摸鱼第一名。
毕竟是连灯熠都看不上,可以放心大胆让他们捡漏的人,能力可想而知。
南栀回来这几天,实在看不下去他们成天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偷着摸着挤一块儿闲扯八卦磕瓜子,等不到实习期结束就让他们回家凉快了。
如此,华彩又恢复成了一片老气沉沉,无人能挑灯会竞标的大梁。
下班后,南栀则回了自己那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