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傻傻怔在当地,心下百感交集,却紧紧攥着思鸿之手,将他拦在身后。恐他一时冲动,冲上前去,暗想以他的身子骨,不出十板子便要交代在那。
司无双不生内力护体,任由刑杖击打,三十杖一过,已是皮开肉绽!
七八百人无不掩面哭泣。
想到那日被见贪与蚀阳悼阴围攻之际,司无双出手相救,虞音不禁被她气哭,暗骂她为何如此死心眼,定是要将那七杖补齐。
而更令虞音心有不忍的是,她还以为司无双那般对思鸿,是在公报私仇。
可此时看来,并非虞音所想那般。
那俩心腹深知司无双性子,若不依从,日后定有苦头吃,是以全力打足六十三杖,这才停手。
二人顿觉面前一股浑厚内力扑面而来,不由向后退去数步,同庄众一齐向司无双跪倒。
只见司无双缓缓撑地起身,身形微顿,险些又栽倒回去。披好衣衫,转对众人道,
“今…今日到此为止,石斩秋,你们十人不得再入我山庄,待…待义父归来,自…自行领罚。”
她一句话喘了数次方说完,思鸿见她面色惨白,怕是伤了根本,心下暗自担忧。
庄众齐拥上前,急忙唤来十名医者小心伺候。
便是思鸿在场,也少有人向他这边瞧上一眼,只因他前面挡着的,是虞音。
二人缓缓退去,回到西北宅院。
虞音收拾行囊,准备要回听风崖,思鸿问道,“当真要走么?”
“这里人都恨死我啦,我不走还在这里干么?”虞音瞧了他一眼,继续整理包裹,看了柜上的画像一眼,心中不由一阵难过,却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待理毕,她不将行囊交给思鸿,只定定看着他,往日里这可都是他的活。
思鸿明白她心意,上前夺过包裹,便向屋外而去,
“我们走!”
二人出了石阵,待要来到河边寻渡船时,却见身后两匹快马奔来。
临近一看,正是施刑那两名心腹。
见到虞音思鸿,当即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揖道,“司君有信一封,请二位看后再行。”
虞音不接,思鸿上前取过,温言道,“知道了,去罢。”
两心腹起身再施一礼,翻身上马折返。
虞音见二人走远,一把抢过来信,展开急视,嘴角不由微扬。
思鸿向她身边凑了凑,只见信上写道,
“尚欠我一个义父,岂敢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