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宁又拿出方衍年画的小餐桌(后世街边小吃摊桌椅),总共打了四套带小马扎的可收纳桌椅,拢共一两银子。
他还想……
木工:不,你不想。
后院的房子已经和泥瓦匠商量好了,大致的尺寸也定了下来,因为屋子修的是北方炕,家里的家具也要重新改尺寸。
沅宁打了几口柜子,一套书桌,又花了二两银子。加上今日的其他花销,沅宁身上全部身家,只剩下二十两。
外带二百一十两的外债。
唉,这钱真的很不经花!
木工那头虽然讲价的时候各种抱怨沅宁太会压价了,但因为是大客户,所以还是会优先给他们把“全屋定制”给打出来的,前后大概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沅宁有点儿等不得,反正都是大客户了,便厚着脸皮同木工借了两个架子放回店里先用着,到时候换回来给木工送一篮子松花蛋!
一篮子松花蛋也有一百文了,那木工还怀疑这小哥儿怎么会这般大方,这才知道原来沅宁就是县城里松花蛋的唯一供货商。
这……也行吧!
木工还挺喜欢吃松花蛋的,他们这一行赚钱,吃点松花蛋还是吃得起的,听说卖松花蛋的老板今后还有别的好吃的会上架,便决定亲自去铺子量尺寸,顺带看看铺面开在哪儿,今后好去买东西。
沅宁也很客气,送了木匠一斤装的豆瓣酱,木匠便礼尚往来地决定送他两把藤椅,那玩意儿坐着更舒服,垫个皮毛垫子靠一天都不会累。
“那感情好,今后若是还有什么物件要打的,都来您这儿。”沅宁是真心实意这么打算的,家里的好物件儿都只有他在用着呢,今后有钱了,不仅要让家里人也住上砖瓦房,还要打更好的柜子和床!
摆好货架稍微打扫一下主屋,差不多就该回家了,这边铺子还没收拾好住不了人,这几日每天都得来奔波。
正好天气转冷了,山里的野物活动减少,打猎赚的那点钱还不如帮沅宁把铺子早点支起来省下的钱多,沅令舟便提前留下来帮忙。
二丫和她承诺的那样,不仅手脚麻利,也是个看得见活的,像是沅宁和方衍年都把要喂驴子的事情给忘了,小姑娘还记得,拿两文钱买了一大挑草料回来,放院子里用油布盖起来,足够驴子最近几天吃的了,离开之前,她甚至去隔壁要了点碳灰将驴粪铲了,那叫一个爱干净。
沅宁决定给二丫涨钱,只是他没提,打算再看几天二丫的表现。
三个人挤在驴车上慢悠悠地回到家时,天色又晚了,但姜氏给他们留的菜色不错,肉多得沅宁都怀疑他们不在家,其他人有没有吃肉。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哥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多养养。”
沅宁一听,好像是这个理,他打量了他哥一眼,微微一眯眼睛:“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吃胖了。”
沅令舒:?
“你又要拿我和半扇猪比了?”
“哎呀,我都还没说呢!”
沅宁本来是想说这话吓唬他哥的,哪里想到沅令舒自己就是大夫,还能控制不好饮食不成,就算前段时间脚伤之后动弹得少了,相对的,他也适当减少了食量,主要是不动弹没胃口,吃不了那么多。
打趣失败,沅宁伸了个懒腰回屋睡觉,天气突然冷下来,一个人睡着可不习惯了。
“阿娘——”沅宁从屋子里跑出来,“先前做的羽绒被如何了?今日比昨日还冷些,感觉等不到休沐衍年的薄被就不够厚了,还是得加一床羽绒被。”
“做好了做好了。”姜氏把蓬松柔软的羽绒被给抱出来。
自家收的羽绒,价格又便宜,多多地塞来当被子和衣服也不心疼。
天气还没冷,姜氏就先把被子给缝了出来,因为羽绒不像棉花那样,容易跑绒,得把被胆缝成一格一格的小格子,而且羽绒容易从针眼缝里钻出来,缝好一遍小格子之后,还要再缝一层密织布的布条上去,内胆缝严实之后,外面还要装一层普通的被罩,将四角固定好,才能代替一床棉花。
虽然这样一床羽绒被内胆的工艺用的布料比较多,单若是用很多年也能保暖,不会像棉被那样板结,还需要动不动就拿到院子里晒一晒的话,总体算下来还是很值的。
更何况——姜氏最开始将被子缝出来的时候,就试过,两只手同时伸进被子里,过一会儿之后,棉被里的手才开始慢慢暖和,而在羽绒被里的手都已经开始发汗了!
这个好啊!竟然真比棉被暖和!而且还轻巧,盖在身上跟盖着毯子似的,蓬松的触感更是如同没有捻成线的棉花花朵,裹在身上可舒服了。
因为方衍年要念书,沅宁要去县城开铺子,姜氏优先紧着沅宁和方衍年把“羽绒服”给做了出来。
也是和羽绒被同样的操作,裁剪的时候留出缝格子的放量,先做内胆,再加外衣,和夹棉的衣服一个做法,却比夹棉的衣服轻巧暖和。
今年收的鸭绒看着多,可就做出来六床被子和两身衣服,二丫和三顺子的羽绒服都还不够呢,不过家里还有旧棉衣,能先应付着一阵。
镇上的小乞儿们已经不仅限于在镇上的酒馆和附近的村子捡羽绒了,毕竟僧多粥少,想要吃上饭,就得去更多的村子捡。
还好开松花蛋铺子的老爷不论他们拿多少鸭绒去,只要不是以次充好,都会换钱给他们。
有时候铺子没开门,他们还能将东西拿去镇门口的茶水铺换钱,那茶水铺的老板也是个好人,小乞儿们到处去收鸭绒的时候,还会帮着松花蛋铺子的老板以及茶水铺的老板说好话。
说松花蛋的铺子收新鲜鸭蛋,不过得新鲜的才行,而茶水铺老板用的茶叶好,还便宜,去镇上的人到那儿歇脚,不喝茶也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