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卿勾住他的脖颈,与他分开:“傻子,疼啊。”
他抿了唇:“对不起。”
“我教你?”
他红着眼点头。
“嘴张开些。”
他依言照做。
蕙卿吻上去。
学会了接吻,便是下一课。
承景颤着身子,躺在底下,每一处都绷紧。蕙卿说一句,他记一句,到最后听不见蕙卿的声音了,只记得自己抱着她,看她迷乱地躺在锦绣堆里。
承景的第一次很快,充满战栗。且与周庭风很不一样,没有技巧只有感情。
但也更硬。
年轻就是不一样。
蕙卿浑身是汗,喘粗气躺着。承景便把他汗津津的脑袋搁在她的心口,听她咚咚的心跳。
他嗫嚅着:“姐姐……”
“嗯?”
“姐姐……”
“怎么啦?”
“姐姐……”
蕙卿没应他。
承景抬起头来,两眼湿漉漉的:“你抱紧我罢,抱得紧紧的。”
蕙卿轻轻一笑,手指插进他汗湿的发间,开始讲俄狄浦斯王的故事。
一个弑父娶母的故事。她才刚只说了娶母,却没讲弑父。她希望承景能在故事里,慢慢领悟她的意思。
故事讲到一半,他又汗津津地战栗起来。
蕙卿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抱着臀往下一拉。
这次不需要她教,他什么都学会了,且比她教得更好。更久、更硬,并懂得在事后搂着她一直吻,黏糊地喊“蕙卿”两个字。
他说蕙卿像颗葡萄,甜津津、紫莹莹的,饱满地浸透了水。
蕙卿说他实则是心里想吃葡萄了。
他抿着嘴儿只笑而不语。他心想,怪不得爹爱她,谁会不爱她?
直到天光微亮,承景才披着一肩曦光,翻窗而去。
蕙卿不知道他有没有将俄狄浦斯王的故事记下心,但她一字不差地讲给他了。应当会懂的罢?有了第一次,就会想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想长久拥有下去,怎好永远偷偷摸摸的呢?
这年承景的生辰,蕙卿送他一柄宝剑,削铁如泥。
他会用这把剑做什么?蕙卿隐隐期待着。
周庭风回来后,承景便不再来了。不用蕙卿说,他也万分小心。他素来比他父亲更谨慎,更懂蕙卿的心。只有不经意的视线交错,不经意的触碰,战栗的肌肤之下藏着唯有他二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