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亨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江知县已经查清,杨无关不是杀人凶手。”
这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本就欲让杨无关定罪,这不知省了多少事,江沿横叉一脚,这事无法善了。
那人就只能是自杀。
等等……江沿横叉一脚?
闻言,林阿牛倒吸一口凉气,“那我阿娘,是,是自杀吗?”
难亨正抬眼,凝视着林阿牛,若有所思。
林阿牛被他打量的眼神吓到,慌忙解释道,“难大人,可不能让我阿娘死的不明不白啊!若是自杀,我阿牛也认了。”
难亨正一直盯着他,缓缓答道,“林氏死因尚未查明,自缢的可能极大,近来县里事务繁忙,你先下去,本官自会还你公道。”
……
修养了半月有余,无关终于能下床。
仙姑陪着无关闲庭散步,无关拄拐还有些生疏,可面上笑容不止,“仙姑,谢谢你,这拐杖很好用。”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用不上。”仙姑在一旁护着她,心脏随着她的动作起伏。
“如果我死在了县牢里,确实用不上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仙姑真生气了。
无关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已经是最好了。”
“无关,你同我说过,来闵塘就是为了寻从小陪你长大的这个嬷嬷,现在人死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闻言,无关一愣,是啊,人死了……
见她这样,仙姑叹了口气,“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人总要往前看,对吗?”
见仙姑小心翼翼地样子,无关笑了笑,温声道,“仙姑别担心,这事压不垮我。”
“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嗯,仙姑可否帮我打听一个人。”已经拖得够久了,她不想麻烦仙姑,奈何不利于行,只好硬着头皮请求道。
“你说。”
“江沿江大人。”
闻言,仙姑一愣。
“那日救你出来的,不就是他吗?”
是他。
无关没多大表情,这是她意料之中,可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
是夜。
林阿牛床头。
‘咚——’,一声清脆。
他惊醒,一睁眼就见到一飞矢插着个信纸在正上方,身子一颤一颤地,忽感身下一片湿润。
林阿牛颤抖的将信纸解下:
杨乃灾星,有害命之嫌,若想脱罪,可利之。
……
翌日。
阿牛抱着母亲的牌位,从家门出,对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口中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