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椒巷杨家邪祟,穷追不舍,以致家母中邪自挂于巨木之上,饮恨归西!”
一路上,阿牛身边都聚满了人,熙熙攘攘。
人群后,肖以正问江沿,“你是如何辨别杨姑娘不是凶手?”
“辨别不了。”
肖以正没吭声,但在他身后满脸疑惑。
江沿感受到,出声解释,“你有看见她颈后的血迹?”
“嗯。”
“这可以是他伤,也可自伤。”
“那你如此笃定,还命人放了她。”
江沿神情漠然,“我笃定的是闵塘刑狱之法,如同摆设。”
罪犯也应该有陈述罪行的权利。
“可若是她跑了…”
“有人盯着她。”江沿道,“而且我偷探过她的脉象,不仅气血有亏,脉象还细软无力,不像是康健之人,更别说习武之人。”
“她是生生挨了那刑杖,抱着必死之心也不认。”江沿的思绪开始飘远。
习武之人气息可藏,脉象确藏不住,即使在受伤时。
“若是习武之人,受刑时不蓄气力,几十杖也会要命,杨姑娘……”肖以正说,可又不知如何形容杨无关,她若是凶手,又想以身入局脱罪的话,又何必抱着必死之心。
“衙役要审口供,下手怕是轻了些,但也险些要了她的命。”江沿说。
“若她死了,杀人罪名也是能扣到她头上的。”肖以正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一阵沉默。
江沿开口道,“稻子收割完了?”
“没有,若是你有事,腿脚不便,我先帮你办完事再去割稻子。”
“稻子不会坏吧?”江沿难得的关心。
“你快点就不会。”
又是一阵沉默,“先回去。”
……
烈日灼心,江沿又忆起多年前……
“老师你就准我午后去寻我妹妹吧,我已经好些天没去看她了。”少年抱着精美的锦盒,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就快要科考了,你不好好复习温书,看什么妹妹!别被美色勾了魂,年至花甲也未上榜!”
老师紧皱眉头,一副看着不成器学生的样子。
“老师修要胡言!那是我亲妹妹!”
那是江沿第一次见杨铭筠撒娇,也是第一次见温润少年面浮怒色,回嘴老师。
“原来她是你妹妹。”江沿心想,眼眸愈发深邃。
她千里迢迢来到闵塘,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