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正将惊堂木捡过来,无关看清了。
忽而觉得有些好笑,“惊堂木是这么用的吗?”
闻言,江沿黑着脸松开她手腕,冷言道,“怎么用,我说了算。”
见他脸色不对,无关硬憋住笑,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
见他俩这样,肖以正也是忍俊不禁。
……
肖以正推着江沿,带无关走出县衙。
“你们说林阿牛若是不将我扯进来,或许也不会自投罗网。”无关开始超脱。
“他也知道,杀人要偿命。”江沿道。
门口只剩零星几人,她们讲的闲话,全传了过来——
“夫死从子,这林氏也真是的,这钱早给晚给不都是给吗?还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她儿子这样,也是叫她给逼的。”
“也不能全怪她吧,谁也不曾想,辛辛苦苦养了半辈子的儿子,成了这样。”
“我家儿子也跟我不亲,可日子不都这样,还能怎么办呢,忍忍就过去了。”
……
不是所有的受害者都会被同情,还路过许多人,即使听到了她们的谈论,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大部分人,都是事不关己的过客,他们只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匆匆。
事情结束了,无关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过客,还是事中人了……
肖以正见无关脸色不对,关切道,“杨姑娘,怎么了?”
无关摇摇头。
“听见她们的话了?”江沿道。
无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江沿无言,无关还想等他开解,可……
任何人遇到了人性,任何的宽慰都像是在自我欺骗。
算了。
救了无关的那个衙役从县衙内跑出来,又偷偷撇了眼无关,他将林氏的案卷拿出来递给江沿,“江大人,林氏的案卷需要您签字画押。”
肖以正接过,“大人核查无误后才会签字画押,过几日会让人给你们送来。”
无关夺过案卷,不可置信地问道,“林氏的名呢?”
“名?”那衙役拿过案卷看了看,“林氏就是死者的称呼啊。”
“不对,林只是她的姓氏。”无关坚定道,可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这……”陈扰不知怎么回答。
“杨姑娘,这就没必要追究了吧。”难亨正从内门出来。
“不是我追究,这不应该是你们的责任吗?审案时可以简称,为何案卷留存时还要简称,探究死者姓名,这点时间都要省吗?”无关看着难亨正,眼底满是对公法的失望。
“呵呵。”难亨正不可置信地笑了,“那姑娘说说,林氏的名,是什么?”
被他一反问,无关一愣,她不知道。
江沿和肖以正看着她,也是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