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巷。
肖以正才将院门关上,江沿便从轮椅中站了起来。
“诶!”肖以正瞪大双眼,忙出言提醒。
无关抓住他的手臂上的衣袖,轻声问,“楼将军是你……什么人?”
江沿看着她,不作回答。
无关松开,他径直朝房里走去,留下一句,“你将杨姑娘送回去。”
无关看着江沿的背影,他步伐稳健,膝伤应该是完全好了。
“好……”肖以正在无关身后,偷偷看她的表情。
直到江沿进门关上,无关才转过身,瞥见江沿的轮椅,顿了一下,问肖以正,“肖兄,你能帮我打盆水来吗?”
肖以正也愣了一下,“嗯嗯……好。”
无关找来一个小椅子在轮椅旁坐下,将衣袖撩起来。
肖以正端来一盆水,轻声问,“关关,你要做……”
话音未落,无关便将一个手帕丢进盆里,浸了水,开始擦轮子。
“这是做什么?!”肖以正忙拦着她,“我来擦,我来擦。”
无关一碰上轮椅,就止不住的鼻酸,她不敢发出声音,怕眼泪先一步调出来。
肖以正被她拦了回来,看她特别专注,动作特别利索,罢了,既然拦不住……
“关关,你等我,我们一起擦!”肖以正赶忙起身冲进厨房抢了一块布,又急冲冲跑出来,生怕无关不给他留。
两人一人一边轮子,闷不做声地擦了起来。
轮子上的泥被揭下,那夜的血早就消失,但无关还是擦得很重,很重,仿佛要将过往沾在江沿身上的血都擦净。
江沿站在纸糊的轩窗后,就着夕阳的洒金,看着无关的动作,心里泛起难以抑制的涟漪。
……
夜里。
江沿黑衣而出,肖以正端坐在院中傻傻的看着月光。
“你又出去?这回又是做什么?”
“你去睡觉。”
“许多年前,我做错过一件事。”
江沿看向他。
明月高悬,肖以正一直注视着,眼眶红润。
江沿懒得废话,径直外出。
“我斩断了少年的念想,令他变得冷漠。”肖以正叫住他。
江沿脚步一钝,不解,回头看向肖以正,他感情迟钝,可并非无情,肖以正直直看着高月,豆大的眼泪涌出眼眶。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