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线太过赤裸,也太过血淋淋,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
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扼住喉咙,窒息感忽然就涌了上来。
苏暮盈着实被惊到了。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当真是恨不得把她撕扯撕裂,再和吃猎物一般把她吃下。
谢临渊剑眉压下,那双桃花眼里骤然覆雪,森冷寒彻。
她无法自控地往后退了半步。
吴子濯狐狸眼挑起,眼底漾开笑意,还有,那逐渐升腾而起的,想要捕捉猎物的欲望。
如此美人,美艳近妖,却婉约如水,如若能拥有,那可真是平生幸事。
“你来做什么?”在这个可怜女子害怕得不知所措时,谢临渊先开了口,冷冷问她。
苏暮盈本来昨日便被他吓到了,也害怕他,此时此刻被他这么一问,昨晚之事骤然浮现脑海,她身子先抖了抖。
谢临渊轻阖双目。
苏暮盈把害怕都藏了下去,她面上看去仍是平静的,并未显露多少慌乱之色,款款行礼后回:“我是想来为临安……”
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完,便被谢临渊打断。
“临安?”他极冷地笑了声,垂眸看向她,眼底冷寒结冰,冻得人遍体生寒,浑身都是让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苏暮盈的头越低越下。
手里的荷包都快被她扯碎了,但想到这是要给谢临安的,她又松了力气。
“兄长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他如此说,苏暮盈一愣,还未消下去的水雾更重了,使得少女的眸子更似秋水涟漪,荡漾着,让人心神都在晃。
谢临渊眼底的厌恶和寒气却更重了。
摆出这副勾引人的姿态给谁看?
谢临渊漆黑眼瞳里的冷冽几乎成了锋利剑刃。
他缓缓朝少女走过去。
压迫感一寸寸地加诸在她身上,苏暮盈只觉得自己的皮肉在被剑刃实质般地切割着,窒息感不断加重,她竟是觉得痛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莫名觉得害怕,却又只能强忍着害怕装作镇定。
谢临渊这样的人,规矩礼法,人伦纲常他好像统统不放在眼里,她只能在心里祈求着,祈求着他给她一点尊重。
给她留一点尊严。
起码,别在灵堂。
别当着临安的面。
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也曾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但他没有。
谢临渊这种人,连这点慈悲和善意都吝啬给她。
他认为,她不配。
只见谢临渊两步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微微弯下腰,话声带着灼热的气息,一点点地,清晰无比地过渡到她耳边。
目光里带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厌恶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