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与张辽三人安排完毕,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
见到妻子严氏,立於木人之前,正悉心擦拭他那副的兽面吞头连环鎧。
她用软布蘸著油,轻柔而熟练地擦过每一片甲叶,神情专注,仿佛手中不是冰冷的铁甲,而是丈夫的性命。
吕布脸上挤出几分为难,搓了搓手道:“夫人,那个……商量个事?”
严氏闻声,手中动作不停,只是轩眉一挑,美目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不许!”
吕布一愣:“我这还未说何事,你便不许?”
“哼,”严氏放下手中软布,转过身来,“你我夫妻多年,凡是你这般模样要与我『商量的,准没好事!说吧,这回又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吕布被噎得哭笑不得:
“夫人!你把我吕奉先当成什么人了?此次绝非纳妾,是正事!
是让你和玲儿进宫去陪太后小住几日。”
“什么?”严氏美目圆睁,声音陡然提高,“太后?!你……你连太后的主意都敢打?!”
“哎哟我的贤妻欸!”吕布急忙压低声音道,
“慎言!此话岂是能乱说的?要犯欺君之罪的!”
他连忙將太后“请君入瓮”之计,雒阳潜在的凶险,以及自己的担忧,原原本本地道来。
严氏听罢,脸上的戏謔之色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思索。
她沉吟片刻,看向吕布:“夫君,你可知,若袁隗发动政变,皇宫便是那风暴的中心,最是危险不过?”
吕布握住她的手,眼神诚恳:“我深知。正因其危险,我才不得不將太后和天子的安危,託付给我最信任的人。
夫人,宫中若有你在,我方能心安。”
严氏感受到丈夫手心的温度和话语中的重託,她反手用力握了握吕布的手,脸上绽放笑容。
“夫君,你儘管放心去征战。家里有我,宫里有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骄傲的神色,
“你莫忘了,我五原严氏的女子,也能开弓射鵰!我必与高將军同心协力,护得太后与陛下周全!”
吕布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又是感激又是骄傲:“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只是……此番要委屈夫人了。”
严氏嗔怪地轻轻捶了他一下:“夫君这是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何来委屈之说?”
“只需记得,万事小心,我与玲儿,在宫里等你凯旋。”
次日一早,吕布便带领高顺及七百陷阵营士卒来到雒阳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