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血腥气混著泥土的湿气,钻进鼻腔。
他的目光越过秋月,扫过紧闭的厢房,最后停留在正堂漆黑的屋顶。
“我说,两位看够了吗?”
秋月冲洗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握紧了斧柄,警惕地盯著屋顶。
“不下来喝杯茶?”
陈阳下巴微抬,对著屋顶的方向。
“传出去,说我陈阳招待不周,不好。”
在超过一位不速之客的情况下,主动开口永远是优选。
这能打破对方的潜伏节奏,把暗处的问题摆到明面,顺便还能评估一下对方的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显得自己有恃无恐,俗称“装个杯”。
屋顶上静了三息。
隨即,一道黑影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悄无声息,只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地上一名死者尚未乾涸的血。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配著一把制式长刀,刀鞘古朴。
他身形挺拔,面容被月光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一双眼睛像鹰。
正是镇魔司统领,刘烈。
“陈兄弟,好手段。”
刘烈开口,视线扫过地上的三具尸体,最后落在陈阳身上。
“竟能察觉到我的敛息术。”
【五感:+1】
陈阳心里毫无波澜。
夸我?
不过是想知道我凭什么发现你。
是靠功法,还是靠什么宝贝?
这人,心眼真小。
他没接这话,反而將下巴转向院墙的另一侧:
“另一个呢?”
刘烈嘴角冷笑,声如洪钟:
“乌鸦,还要我请你下来吗?”
话音刚落,另一侧的墙头上,一道更快的黑影如惊弓之鸟,一闪而逝,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只留下几声被惊动的夜鸦啼叫。
“不追?”
陈阳问道。
他看著乌鸦消失的方向,眼神锐利。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追不上。”
刘烈掸了掸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
“那只乌鸦的活儿,就是探消息和跑路。论轻功,整个江海城也找不出三个比他快的,我追不上。”
这话半真半假。
真在乌鸦跑得快,假在刘烈若真想追,未必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