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这个被他们叫做“蛆”的玩意儿,就没想过要问什么真相,更没想过要放过自己。
他只是在耍猴。
赵四的表情从恐惧,到愕然,最后变成了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癲狂。
“你踏马的!你耍我!”
他嘶吼起来,声音在巷子里迴荡。
他突然又跪了下来,手脚並用地往前爬,拼命地磕头,撞得额头鲜血淋漓。
“我还有三房十八岁的小娇妻要养,阳哥你发慈悲放过我吧!”
“汝妻吾养之,汝勿虑也。”
陈阳用下巴点了点地。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送你上路。”
“啊!”
赵四发出一声尖叫,他从地上抄起那把掉落的腰刀,隨即暴起,朝著陈阳的头颅劈来。
可不过是螳臂当车。
又是一声闷响。
巷子深处,一声悽厉的惨叫戛然而止,很快又归於寂静。
风又开始吹了。
巷子里,只剩下两具尸体,和一个活著的躯干。
陈阳没有立刻离开。
他先是挪到李三的尸体旁。
这人身上穿著褐色布面甲,腰间掛著一个不大的布囊。
他用下巴顶开布囊的系带。
“叮叮噹噹。”
十几枚铜钱滚了出来,在青石板上弹跳。
他心里默数。一个、两个……十五个。十五文钱。
看来这守城军士的油水,也不算多。
他又用头拱了拱李三的尸身,从他怀里掉出来半个干硬的炊饼。
陈阳没客气,用嘴叼住,三两口咽了下去。
【消化:1】
【咬合力:1】
脑海里的声音响起。
饼子剌嗓子,味道不好,但能填肚子。
对於现在的他来说,这就够了。
接著是赵四。
赵四身上乾净得多,除了那把腰刀,再无他物。
看来他们確实把钱都藏了起来。
现在,得处理这两具尸体。
直接扔在这里,明天一早就会被收夜香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