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整理包袱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影僵硬了一瞬。
“嗯。”
他抱起一床被子,走到离床最远的墙角,弯腰铺在地上。动作一丝不苟,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方方正正,绝不逾矩。
“明日上山,生死难料。”沈拙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执拗,“若师父怪罪,我一力承担。但在那之前……我不能再轻薄你。我要给你应有的尊重。”
他是君子。
既然许诺了要娶她,便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之前的种种那是形势所迫,如今锁已解,若再不清不楚地睡在一张床上,那他成什么了?
“尊重?”
花漓忽然笑了,笑声里却带着一丝凄凉和恼火。
“沈拙,你是不是傻?”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沈拙面前,一脚踢开了他刚铺好的被子。
“你……”沈拙错愕地抬头,正好撞进她泛红的眼眶里。
“你就这么想当你的正人君子?”花漓逼近一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逼退到墙角,眼神灼灼,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明天就要上山了!那是沧岚山!是你师父的地盘!”
“若是你师父把你关起来,或者把我杀了……若是我们明天就死了,你守着这该死的尊重给谁看?!”
沈拙愣住了。
“我不要什么尊重。”花漓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只要你。”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手掌顺着他的胸膛滑落,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腰带。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时,沈拙明显地颤栗了一下。
“夫君,你不是说要负责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
花漓抬起头,眼里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决绝:
“既然都要负责了,既然明天生死未卜……那你是不是该把没做完的事……做全了?”
“别等以后了。就在今晚,把洞房花烛夜给办了吧。”
“若是明天死了,我花漓墓碑上,也要刻你沈拙之妻的名字。”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沈拙所有的防线。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哭、为他疯、不惜名节也要与他死死绑在一起的女子。
她说得对,若是明天就死了,留着这身躯有何用?
沈拙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底的清明被两团烈火取代。
腰带落地。
他猛地反手抱住花漓的腰,没有顾忌左手的伤痛,将她重重地压向自己,低头吻了下去。不再是温柔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吞噬一切的力度。
“好。”
他在她唇齿间低吼,声音沙哑得像是发誓:
“今晚……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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