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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人海里飘浮辗转却是梦(第3页)

“嗯,明天中午我请胡晓玲吃饭,你也去吧。”陶园不放过身边任何一个单身的人,陈桑榆也乐得给她多多介绍,像胡晓玲那样的离异女人,若能收获第二春,整个人都将活过来。

胡晓玲对于在深圳找伴侣这件事提不起兴趣,但架不住陶园的怂恿,抱着看看热闹的心态当了会员。她离婚时,前夫补偿了她二十万和一套两居室,下半生也算有靠,就是一口气老咽不下。

陈桑榆见面时问:“穿貂毛打麻将,你的贵妇生涯别来无恙?”

胡晓玲横她一眼:“在缙云山打了六天麻将,输掉了一万多,心发慌,想回去,可你朋友说,我短期内不适合和儿子在一起。”

陈桑榆说:“对的,不然你儿子要养牛头梗咬死他爸。”

陶园说:“那不行,会影响他的人生观的。”

陶园童年时被父母打得惨烈,她考虑过菜刀和老鼠药跟父母同归于尽,还给陈桑榆写过悲悲切切的信。可她在心里想了千百回也没付诸行动,原因很简单,以她的能力,杀人后患无穷,她脱不了罪。

胡晓玲家不能回,缙云山又待腻了,想破了头,跑来找陈桑榆。可陈桑榆工作忙,陶园说:“胡大姐,我每天给你介绍三个男会员,你吃饭有人陪,逛街有人陪,深圳假期啊,充实着呢!”

说得胡晓玲笑了:“桑榆,你和小陶都很能干啊,能说会道的!昨天小周接我,我才晓得你是维兰网副总裁,真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上副总裁!”

27岁的跨国公司副总裁……听上去真唬人,可说穿了,老板在用相对较小的成本哄她管两个要害部门。又想马儿不吃草,又想马儿快点跑,可能吗?必然是要给点安抚的,陈桑榆说:“先敬罗衣再敬人嘛,我这行见的都是大人物,给个好头衔,利于谈事儿。”

“可那也很厉害了啊,副总裁呢!”

陈桑榆不禁笑:“副总裁算啥,大公司多的是皇上,摄政王,太上皇,老佛爷,还有来自民间的荆轲、吕四娘,齐刷刷的各显神通。”

周杨给她舀汤喝:“阿姐,那就早点当个无冕之王,齐天大圣啥的。”

陈桑榆摇头:“从部门经理升为副总不难的,从副总升为老总就太难了,没啥余地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引得胡晓玲好生咂摸:“对,从丫头升到小妾是不难的,但小妾扶正做夫人就难了。哎,桑榆,我要是不让位,能耗死那个贱人吧?”

“你自己不也被耗死了吗?大姐,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蛮横,任性,而是偏执地爱着一个不再爱自己的人。”陈桑榆给胡晓玲夹了几筷子菜,跟她说,“他不就是法海加许仙吗,你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不然他就当法海,发脾气镇压你,可关键时刻又显出了书生的凉薄,你离婚有什么好哭天喊地的?”

“他也不算很凉薄,给了我二十万和一套房子……”胡晓玲很迷茫,“哎,我们是自由恋爱,刚结婚时,他对我很好,连洗脚水都给我倒,你说,他怎么就变了呢。”

二十万和旧房子是放弃儿子的抚养权得到的,胡晓玲也做出了牺牲,但一说到前夫,她犹自不死心,陈桑榆看着她说:“我以前也会问,可如今我懂了,人性里最残酷的,是人心会变的,你二十岁的想法跟三十岁肯定不一样。拿生活来说吧,你去买菜,本来想好了买排骨的,但看到今天的牛肉很不错,就买了些,顺便修改了原计划的菜谱,这是常有的吧?连自己的主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别人呢。”

“对,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懂,可心里还堵得慌。”

陶园最怕磨叽的女人,几欲拍案而起:“大姐,我宁愿你骂死他,也比难忘旧情好啊,不然你怎么展开新生活呢?”

胡晓玲笑了一下:“我不肯骂他,因为舍不得,辱骂他就是辱没我的那几年,辱没我的智商和我曾经对他的信任。但我不明白,我们是自由恋爱啊,很多想法也一样啊,可为什么还是走不下去?”

周杨站在男人的角度说:“大姐,婚姻哪有保险锁?就算那些都一样了,但外界的**啊,内心的蠢蠢欲动啊,新鲜的刺激啊,也都能成为大问题。”

胡晓玲被吓着了,转向陶园问:“你说我在深圳能找到合适的吗?”

“大姐,你有信心就能。”

“可我既忘不了他,又不想原谅他……”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说出偶像剧的对白是很要人命的,可年轻人都没笑她,陈桑榆说:“大姐,坏人是很危险的,原谅坏人是要担风险的。所以,不原谅,不想起,也不往来。”

胡晓玲呆呆出神,自言自语道:“我早就看出他不在意我了,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舍不得离开,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但拖来拖去,忍不了了。”

“忍不了,就拔腿开跑吧,胡大姐,深圳有的是好男人,我今晚就给你约。”

陈桑榆很怕看到失意的人,她们会沉湎于负心人去而复返的幻象里,饮鸩止渴。所以陶园带她去见人,只会有好处,她将石龙芮的名片塞到胡晓玲手里:“大姐,我朋友开了医馆,她说坚持保养是要有信念的,女人要自爱。你去调调气色吧,祛斑是他们的强项,明星也都去的。”

回公司周杨还在说:“阿姐,我很难想象,你会和四十来岁的阿姨交上朋友。”

“她当了快十年的全职太太,只认得牌搭子和儿子同学的家长,没啥朋友,我呢,正好能说说话,她就把我当稻草了。”

陈桑榆吁一口气,胡晓玲不是个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很好的人,但这社会很残忍,没人会在乎一个中年妇女的眼泪和爱情,也不会给予过多的关心。胡晓玲和熟人们的往来只涉及场面,不交心,天长月久的,也攒了些真心,可是更接近妯娌的关系:允许你过得不错,但最好别比我过得好,而一旦你不如意了,我会陪你骂几句男人,背地里,却是要跟人嚼嚼舌根的。

她看着胡晓玲,像在看反面例子。小明出家后,她收起自己的烈性子,告诫自己要成为一个靠谱的人,在现在,渐渐有其意义。她当然还是会痛,并还将痛下去,但她开始慢慢地让自己接受时间的不确定性,甚至在学着换位思考。

年少时,她惟我独尊,一切和自己想法不同的人,她都无法理解。年纪渐长,渐渐明白世间种种,俱是得不到居多,于是一步步体会到人的力不从心。就像吴曼,豁出自己去争取,仍只能端一杯苦酒,面对对手的风光,强撑出毫不介怀的姿态,但在背对着人的出租屋里,也一定有过无数冷寂的夜晚。

她决意不再计较那封匿名信,因为它在她的前路上,真的没成啥气候。在北京时,她拜访的游艇商人许红萬在自己的四合院招待她,夸她说:“才27岁,就是副总裁了,很不容易吧,也受了很多委屈吧?”

她真心诚意地说:“还好,我很幸运。”

许红萬四十六岁,圆眼睛,微胖,穿唐装。他祖籍是北京,祖父辈就移民到意大利了,但只和华人通婚。他出生前一天,父亲梦见自己在麻将台子上奋战,摸起一张牌,红色字体刻着“贰萬”,便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结果激发了他学中文的热情,成年后往返于意大利和中国做游艇生意,七年前买下了后海这处四合院,每年都回来住一住。

许红萬的妻子也是华裔,是他的第二任,二十二岁的芭蕾舞娘,非常年轻,也非常秀美,但完全不会讲中文。陈桑榆和许红萬谈事时,她就坐在一旁和金雕待着,给他剥花生吃。

陈桑榆和许红萬熟络起来,多亏了这只雕。许红萬住朱门大院,她一踏进门槛就望见了金雕,忍不住问:“啊,许总,这是雕?”

许红萬很意外:“姑娘,挺有眼力劲儿嘛,我朋友都管它叫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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