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听听是怎么一种情况吗?”
“不想。”
“对于一个同行的生死和苦难,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反正对你的我是不关心。”
“你真可恶。”
“是的。”
“我原以为你能帮我一把呢,海姆。”
“我倒是很乐意一枪毙了你。”
“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因为那是犯法的。”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给我离这家咖啡馆远远的。这是要你做的第一件事。”
我说完站了起来。侍者跑过来,我付了账。
“可以陪你走到锯木厂吗,海姆?”
“不可以。”
“好吧,改天再见。”
“可不是在这儿。”
“非常好,就这样吧。”他说,“我答应你。”
“你正在写什么?”我一念之差,竟这么问道。
“我正在全力以赴投入写作当中,就像你一样。可是难得要命。”
“如果写不出,就不要写了。何必要大张旗鼓搞什么写作呢?不如回家去找份工作干。也可以找根绳子上吊。就是不要针对写作高谈阔论了。你就不是那种料。”
“此话怎讲?”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写作呀。”
“劝你闭上你的嘴。”
“你可真残忍。”他说,“人人都说你残忍、没有心肝而且自高自大。我总是替你辩护。可今后再也不这样做啦。”
“很好。”
“对于一个同行,你怎么能这样残忍呢?”
“我也不知道。”我说,“听着,要是你不会创作,干吗不学着写评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