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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子第十八(第2页)

张居正讲评滔滔是流而不及之意。易是变易。于此不合,去而之他国,叫做辟人之士。高蹈远举,与世相违,叫做辟世之士。棱是田器,所以扒土覆种者。辍是止。子路问津于长沮,长沮不肯告。因又问于桀溺,桀溺问说:“你是谁?”子路说:“我是仲由。”桀溺素闻孔子弟子有仲由者,因问说:“是鲁国孔丘之徒与?”子路对说:“然。”桀溺遂责之说:“人贵识时,我看如今的世道,愈趋愈下,如流水滔滔,不可复反。举一世而皆然,其乱极矣!若要易乱为治,易危就安,将谁与转移之乎?今汝之师,今日之齐,明日之楚,不合于此,又求合于彼,是乃辟人之士,亦徒劳而已。你与其从着那辟人之士,奔走而无成,岂若从我辟世之士,离尘远俗,优游而自乐哉?”语毕,遂自治其田事,梗而不止,亦不告以津处。其拒之也深矣!

原文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今译子路回来后把长沮、桀溺说的话报告给孔子。孔子失望地说:“人与飞禽走兽是不能合群共处的,如果不同世上之人打交道,又与谁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我就不会与你们一道来从事改革了。”

张居正讲评怃然是怅然叹息的意思。子路问津于长沮,桀溺而不见答,反被其讥讽,于是还以二人之言告于孔子。孔子惜其不喻己意,乃怃然叹息说:“彼谓辟人不如辟世,则必高飞远举,不在人间方可耳。殊不知人生天地间,鸟兽既是异类,不可与之同群。若斯人者,固与我并生并育,同一气类,吾不与之为群而谁与哉?既与之为群,则不可绝人逃世以为洁矣!他说天下无道,谁与易之?不知我之所以周流不息,正为天下无道,故欲出而变易之也。若使天下有道,世已治,民已安,则固无用我之变易,而我岂乐于多事哉?彼二子者其亦不谅我之心矣!”盖天生圣贤本为世道计。故古之圣人,民饥则曰己饥,民溺则曰己溺。一夫不获,则曰已辜。其忧时悯世,非但其心之不容己,亦其责之不可辞耳,使如沮、溺之言,则安危理乱邈不相关,生民将何所托命平?有世道之责者,宜加意焉。

原文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筱。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之,见其二子焉。

今译子路跟随孔子出行,落在了孔予后面,遇到一位用拐杖挑着除草工具的老丈。子路问道:“你看到我的老师了吗?”老头说:“我手脚不停地劳作,五谷还来不及播种,哪里顾得上看你的老师是谁?”说完,便扶着拐杖去除草。子路拱着手恭敬地站在一旁。老人留子路在家中住宿,还杀鸡做小米饭给子路吃,又叫他的两个儿子出来与子路见面。

张居正讲评丈人是老人。筱是竹器。去草叫芸。昔孔子周流四方,子路随行,偶相失在后,于田间遇一老人,以拄杖挑着竹器。子路问说:“你曾见我师夫子否?”丈人不对而直责之说:“汝于四体,则不知勤劳耕作以自食其力;于五谷,也不能分辨其孰为稻,孰为黍稷,孰为麦菽。舍其农业而从师远游,却来问汝夫子于我,我知谁是你的夫子?”遂植立其杖,而自于田间芸草,更不答他。子路闻丈人之言,知其为贤人也,遂竦然起敬,拱手而立。丈人见子路改容相待,亦为之感动,遂留子路宿于其家,杀鸡造饭以管待之,又令其二子出见,叙长幼之礼焉。盖春秋之时,天下无道,贤人隐遁,而孔氏之徒独周游四方,欲以行道济时,故动而见沮如此,可以观世矣!

原文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隐者也。”使子路反见之。至,则行矣。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今译第二天,子路赶上了孔子,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孔予说:“这是个隐士啊。”让子路回去再看看他。子路到了那里,老丈人已经走了。子路说:“不做官是不对的,既然知道长幼之间的礼仪不能废弃,那么君臣之间的大义怎能废弃呢?想要自身清白,却不破坏了君臣之间应有的大义。君子做官,只是为了自己应尽的责任,至于道义的行不通,早就知道了。”

张居正讲评子路遇丈人之次日,前行追及孔子。把丈人责己之言,相待之礼,一一告知。孔子说:“观此人的言语行事,乃贤而隐遁者也。惜其不明出处之大道耳。”因使子路复回见之,欲晓然告以君臣之义,及至其家,而丈人已先出,不得相遇矣。子路乃就夫子之意,说道:“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人臣事君,义所当然也。若不仕,则是无君臣之义矣。夫君臣、长幼并列于五伦,而君臣为尤大。丈人昨使其二子出见,是于长幼之节,既知其不可废矣,至于君臣之大义,却何其独废之耶?今汝以隐为高,不过欲全生避世,归洁其身而已。不知一身虽洁,而君臣之义,从此遂废,寔有乱乎人之大伦矣,大伦岂可乱者乎?故君子之出而事君,岂是要图富贵?盖欲行此君臣之义耳。若夫衰世难挽,明君难遇,道之不行,我岂不知?但恐废义而**,有不忍恝然者耳。丈人何其见之固哉!大抵接舆,沮、溺、丈人之徒,皆明于保身,而昧子行义,故往往是己见而非圣人。不自知其陷于一偏,害义而伤教也。”是以,夫子每倦倦接引,各因其明以通其蔽,所以扶世教而正人心者,意独至哉!

原文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今译被遗落的人才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柳下惠、朱张、少连。孔子说:“不降低自己的意志,不辱没自己的身份,这是伯夷、叔齐吧!”说柳下惠、少连是“被迫降低自己的意志,辱没自己的身份了,但他们的言语合乎伦理,行为合乎人心。”又说虞仲、夷逸“过着隐居的生活,说话放肆直率,行为廉洁,能够放弃官位保全自身,这合乎权变的道理。”“我却和这些人不同,可以这样做,也可以那样做。”

张居正讲评逸民,是隐逸高尚的人。虞仲,即周太王次子,仲雍与泰伯同窜荆蛮者。伦是义理之次第。虑,是思虑。记者说,古时隐逸高尚之士,可以考见者七人,如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是也,然七人者,志节虽同,而制行则异。孔子一一而品评之说:“立志高而不肯少有贬屈,持身洁而不肯少有污染,其伯夷、叔齐欤?观他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不立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峻节清风,何凛凛也!若夫柳下惠、少连,则和同混俗,于人无忤。虽降屈其志,卑辱其身,有弗惜者,其出言则合乎伦理,行事必当乎人心,以之处世,如此而已矣,不为过高绝俗之行也。至于虞仲、夷逸则行不必其中虑,而隐居以自适;言不必其中伦,而放言以自废矣,然虽隐居独善,而洁身不污,合乎道之清,虽放言自废,而韬晦得宜,合乎道之权。盖与矫异之士,害义伤教者不同矣,然此七人者,其行虽洁,其志虽高,而未免有执一之病也。在夷、齐、虞仲、夷逸,则以绝世离俗为可,而以和光同尘为不可;在柳下惠、少连则以和光同尘为可,而以绝世离俗为不可。各是其是,各非其非,都先有个主意在,其见偏矣!若我则异于是,可仕,则仕;可止,则止,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因时制宜,不胶于一定,固无所谓可,亦无所谓不可也,此我所以异于逸民欤。要之,七人之心有所倚,故止成其一节之高,圣人之心无所倚,故优入于时中之妙。所以说,观乎圣人,则见贤人,凡行己处世者,当知所取法矣!

原文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今译太师挚到齐国去了,亚饭干到楚国去了,三饭缭到蔡国去了,四饭缺到秦国去了,打鼓的方叔到了黄河边,摇小鼓的武到了汉水边,少师阳和击磬的襄到了海边。

张居正讲评太师是乐官之长。古时国君每食,必作乐以侑食,故有亚饭、三饭、四饭之名。少师是乐官之佐。鼓、播鼗、击磬都是掌乐器的官。齐、楚、蔡、秦、河、汉、海都是地名。鲁自三家僭乱,歌雍舞佾,私家日盛,而公室反微。音乐废阙宗庙之祭,至不能备八佾之舞,于是典乐之官,皆失其职,散而之四方。有掌乐的太师名挚者,去而适齐,掌亚饭之乐名干者,去而之楚。掌三饭之乐名缭者,去而之蔡。掌四饭之乐名缺者,去而之秦。掌击鼓的官名方叔者。去而入居于河内。掌播摇鼗鼓的官名武者,去而入居于汉中。为乐官之佐名阳与击磬的官名襄者,去而入居于海岛。夫礼乐所以为国者也,鲁失其政,下陵上替,礼坏乐崩,至使瞽师乐官皆不能守其职,而纷然四散。是尚可以为国乎?记者言此,盖伤鲁之衰也。

原文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

今译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疏远他的亲属,不使大臣们埋怨不用他们。旧友老臣没有严重过失就不要抛弃他们,不要对某个人求全责备。”

张居正讲评鲁公是周公之子伯禽。施字当作弛字,是废弃的意思。以,是用。昔鲁公伯禽受封之国,周公训戒之说道:“立国以忠厚为本。忠厚之道在于亲亲,任贤、录旧、用人而已。盖亲,乃王家一体而分者,苟恩义不笃,则亲亲之道废矣,必也亲之欲其贵,爱之欲其富,使至亲不至于遗弃可也。大臣,国之所系以为安危者,苟大臣有怨,则任贤之礼薄矣,必也推心以厚其托,久任以展其才,不使大臣怨我之不见信用,可也。故旧之家皆先世之有功德于民者,苟弃其子孙,则念旧之意衰矣。必也官其贤者,其不贤者亦使之不失其禄,非有恶逆大故,则不弃也。人之才具各有短长,在乎因材而器使之,苟责备于一人,则用才之路狭矣。必也因能授任,不强其所不能。无求全责备于一人焉。此四者皆君子之事,忠厚之道也。汝之就封,可不勉而行之,以培植国家之根本哉?”按周家以忠厚立国,故周公训其子治鲁之道,亦不外此。其后周祚八百,而鲁亦与周并传绵远,岂非德泽浃洽之深哉?此为国者所当法也。

原文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脶。

今译周代有八个德才兼备的人: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脶。

张居正讲评伯、仲、叔、季是兄弟次序。记者说:贤才之生,关乎气运。昔周室盛时,文武之德泽涵育者深,天地之精英蕴蓄者久,于时灵秀所钟,贤才备出,其中最奇异者,兄弟八人同出一母,而又皆双生。其头一胎生二子,叫做伯达、伯适;第二胎生二子,叫做仲突、仲忽;第三胎生二子,叫做叔夜、叔夏;第四胎生二子,叫做季随、季蜗。此八士者产于一母,萃于一门,而又皆有过人之德,出众之才。多而且贤,真乃是盛世之瑞,邦家之光。其关系一代气运,岂偶然哉?考之尧、舜之时,有八元八恺;成周则有八士,盖天将祚帝王以太平之业,则必有多贤应运而生,一气数之自然耳!顾天能生才而不能用才,举而用之,责在人主。是以,史称舜举十六相而天下治。《诗》云:“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言其能用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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