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华诚气得几乎要昏过去,他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江诗媛的脸上,“你!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哎呀,老江!你怎么打孩子啊!”潘妮娜立刻用力推开他,抱住女儿看她的脸。
“他年龄比我都大!”江华诚低吼。
江诗媛的左脸颊高高肿起,眼里含着泪水,倔强地望着江华诚。
“能怪我吗?”她说,“你要求我必须把这些机场的标拿下来,之前东溪机场的标没拿下,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打我耳光,说我是废物,还说自己也就是没儿子,有儿子的话公司绝不会传给我这个废物。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除了求人帮忙,我还有什么办法?现在不是很好吗?这几年机场、工业区的标你不都拿到了吗?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怎么,我现在丢你的脸了?”
“你和江士同是怎么回事?啊?是怎么回事?”
“他找我的。”江诗媛说。
“你……你……”江华诚指着江诗媛,想要再打却打不下去,一拳砸在墙上,低声吼道,“家门不幸啊!”
“老江,孩子也是为了家里,为了家里啊!”潘妮娜抱着江诗媛,哭着说,“我女儿受苦了……”
“江小姐,你知道不肯做亲子鉴定的后果吗?”黄其柏提醒,“按照现在的司法实践,男方已经提出初步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如果女方拒绝鉴定,法庭会推定男方与子女没有亲子关系。”
“你说我怎么办?做吗?”江诗媛近乎失控地说,“明知道结果也要做吗?”
黄其柏无言以对,潘妮娜问:“律师,你说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强辩。”黄其柏说,“一会儿我们看法官会不会审财产问题。如果审的话,恐怕法官就会考虑判决离婚了。最关键的是,薛会长那边应该开始怀疑我们了。”
法庭内,纪佳程和何利锋都站在旁听席边,洪桂彬、赵秋槿、叶文龙和薛大伟站在栏杆对面。
“……别的不说,这抛妻弃子的指控已经不成立了吧。”纪佳程说。
“那孩子真不是你的?”叶文龙问何利锋。
“一看就不是啊,”洪桂彬暴躁地说,“老江他闺女都不肯做鉴定!你们刚才说那孩子是方式宁的?”
“百分之百确定。”纪佳程说,“方式宁他老婆提供的亲子鉴定。”
“他……”洪桂彬开口就骂,“他不看看他多大年纪?”
“你看他刚才跑掉了。”
“哎哟,这老东西!江家这些破事啊,你说说……”
“薛叔,赵姨,叶叔,洪叔,”何利锋恳切地说,“之前我也想找你们说这些事,可是当时不说,是我不想毁了江诗媛,所以你们误会我也是理所当然。今天既然说出来了,那干脆说个明白。希望你们接下来能有时间听我说说情况,要是你们觉得我没道理,你们不用帮我,要是觉得我受了委屈,求你们还认我这个大侄子。”
“行,开完庭有机会找地方坐坐,把事情聊一聊。”薛大伟点点头。
书记员开始招呼双方诉讼参与人回到座位上,纪佳程和何利锋坐在原告席上,看到江诗媛低着头跟在黄其柏律师身后走向被告席。当他们坐下,纪佳程和何利锋同时发现江诗媛的左脸肿了。
杨晓惠法官也注意到了,询问:“被告的脸怎么了?”
“没事,刚才摔了一下,撞到了。”黄其柏律师答道。
“是吗?”杨晓惠法官问。
“是的,不影响开庭。”黄其柏律师苦笑着说。其实他真的希望江诗媛的脸是摔的,这样就可以以“需要就医”为名申请开庭延期。问题是谁都能看出江诗媛的脸是挨了一耳光,如果申请延期,杨晓惠法官肯定会追查是谁敢在法院里打人。
“被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杨晓惠法官问江诗媛本人。
“我摔了一下。”江诗媛答道。
“确定能继续开庭?”
“确定。”
杨晓惠法官摇摇头,敲击法槌,宣布:“现在继续开庭。原告有没有问题向被告发问?”
“有。”纪佳程说,“原告方有几个问题需要提问。”
杨晓惠法官许可后,纪佳程问道:“在所谓嫖娼事件之前,被告是不是已经与原告分房居住?为什么?”
黄其柏律师答道:“没有分房。”这是个无法查明的问题,他自然是要否认的。
“被告现在是否还坚持何定思是何利锋的儿子?”纪佳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