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面色冷峻:“他又是什么东西,让你不惜自毁名声,认下这莫须有的事情,去相助他脱身?”
裴悦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不会让你带走这些女郎。”
“谁在乎她们?”池曜抬起裴悦下巴,森冷眼中只隐隐有裴悦倒影,“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是你误导的她?”
他指节用力到泛白,不容裴悦回避和闪躲。
“这根本不重要!”裴悦低声喝道,“没有人应该在你们的权利博弈中牺牲,尤其是她们!”
“那我呢?”池曜俯身,几乎是近到呼吸可闻的程度。
此刻,裴悦也清晰看到了他双眼里的血丝,以及眼下青黑。
“我就活该被你舍弃?”
裴悦打量着他,疑惑问:“郡公是不是忘了,是你要杀我,不是我杀你。”
“你难道未曾想过杀我?”池曜望着她。
“一码归一码。”她不甘示弱的回视,“我救过你,你杀过我;我利用过你,你也同样利用过我。我们两清。”
“两清?”
池曜忽然笑起来,在魏长风和杜锋一齐上前时,自觉的松手退开半步。
但他却死死盯着裴悦:“悦娘,我们来日方长。”
某种程度上,池曜没打算拆穿裴悦漏洞百出的谎话,无论是为蔓生而撒的谎,还是她顶替的身份。
这也算是达成了一致。
裴悦不会借此和杜锋一道,将池曜钉死在罪人一栏。
但也不会放弃魏家。
甚至还是改不掉爱管闲事的“大侠”毛病。
“郡公未免太无肚量!已威胁魏娘多次!”杜锋看向陶行,“今日之事,刺史如何分说!”
陶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抹着额头冷汗:“这……既有证人,又有陛下旨意,本官当即立案……”
他面露难色:“就是这二十多个女郎,安置在哪合适?既不是罪人是苦主,更是证人,自然不能下狱,可其它地方,如何容纳二十多个小女郎?”
“不可让这个刺史带走她们。”魏长风此时对裴悦道,“他明摆着看人脸色做事,那个池曜权势极大,谁知道他会不会借此将这些孩子……”
那些小女郎也都抗拒着走来的官兵。
“那个庾夫子如何?”裴悦问。
魏长风点头道:“可靠。”
正当裴悦要出声时,有人先行一步。
“陶郎。”为陶行倒酒的青鱼娘子道,“妾看这些女郎都眉清目秀,又聪敏有慧根,不如都暂时安置在女安学堂吧?”
“女安学堂?”陶行眼睛一亮,当即抚掌,“好啊,本官怎么没想起女安学堂!”
池曜哼笑:“这个结果,督察使可满意?”
“郡公满意,本使自然满意。”
众人便知,哪怕此番声势浩大,也是要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这四个主要席位上,除去空着的那个高位,和看似在主位,实则左右逢源的寿星陶行。
剩下两个就是不久前还在争锋相对的人。
不过他们现在又如常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