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忙于彩排和演出的田艾丽之外,其他几人当晚都在度假村住了下来,就连露易丝和第二天要上课的戚筠也住了一个晚上。
晨珀和唐羽琦好久没见,整晚都靠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毛毯聊天。
聊美食,聊旅行,聊过去,聊未来,聊现任男友和过去的男友,感叹易逝的青春,以及不变的友情。
“你和江枫,真的不行了?”有些话,晨珀只能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问。唐羽琦和她相反,她外表柔弱,实则坚韧理性,而唐羽琦看似直爽坚强,其实内心柔软感性得很。她对江枫用情很深,如果对方来求,她极有可能动摇。所以,这也是她搬到S城的原因。
唐羽琦摇摇头:“什么事都可以原谅,只有这一件不行。无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她说着,靠在晨珀身上,抱着她的胳膊闭上了眼,“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我也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可是我不能回头不能心软,这个槛我过不去。小珀,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还在我身边,我们还在一起,一起看喜欢的电影,一起吃饭,一起平淡快乐地过每一天……”说着,唐羽琦的声音哽咽,“小珀,我很难过,都几个月了,心里还是揪着痛……可是我不能回头,真的不行……”
晨珀听得心痛,轻轻拍着靠在身上的人:“不行就不行,咱们不回头,恋爱而已,总会有下一个的。他不是你的真命天子,只是一个过客,你会忘记的……别哭了,有我呢,我陪着你,大不了你来伦敦住一阵子,我认识很多帅哥,都介绍给你……”
唐羽琦哽咽着嗯了一声,今天借着聚会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意上来,只觉得头昏脑涨,闭着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唐羽琦不用上班,暂时也不上学,有大把的时间,这晚后几乎每天都找晨珀外出活动。她之前对晨珀的这位男友始终有点敬而远之的畏惧和顾忌,可经过这几天,唐羽琦不得不承认,简墨准的脾气是真的好——她日日抢人,当电灯泡,对方却始终待她礼貌如初,甚至时不时给她们充当司机的角色。
即便当初她和江枫最腻的那会儿,他也不可能为她做到这样。
唐羽琦心里明白,他愿意这样做并非因为他想,而是因为晨珀想。爱才会迁就,只能说这个男人把晨珀的意愿放在了所有事和所有人的前面,包括他自己。
转眼到了胡崇光寿宴这日,他是著名乐评人,乐界老前辈,音乐界的很多名人都来了,前辈新秀齐聚一堂。
简墨准送上了不久前在伦敦制作完毕的小提琴。这把琴并未参照任何名琴,同以往他制作的木提一样,带有他个人的风格,琴身质朴,曲线柔和,音质却明亮有力。
胡崇光对这把小提琴爱不释手,当下带他们进了宴厅旁的休息室。
片刻后,有前来祝寿的熟悉友人敲门而入,胡崇光见到来人立刻上前迎接。晨珀好奇地看去,来人六十来岁,满头银丝,身姿却依旧挺拔,面容矍铄,目光清朗。
她正在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对方时,胡崇光已经面色愉悦地替他们介绍。
“这位是小提琴家冯光生,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中国首位获奖者!”
晨珀这才恍然:“冯光生先生吗?我小时候见过您,当时考级领奖时,是您给我颁的奖。”她记得那时候他还在音乐学院当客座教授,所以那次考级才会请到他来颁奖,之后不久他就不再出任了,如今露面也少。
冯光生态度谦和,和她握了握手,又在胡崇光的介绍下一脸欣赏地看向简墨准:“我听老胡提过,简先生这么年轻就在小提琴制作上取得了这样的成就,后生可畏啊!”
简墨准眸光沉沉地凝视着对方,缓缓伸手和冯光生交握,又轻轻收回,再正常不过的动作,晨珀却从中感觉出了一丝异样。
等到双方结束寒暄,两人出了休息室,她才向他问道:“你认识冯光生吗?”
他看着身侧的女孩,伸手与她十指交缠:“你真聪明,他是我的一位故人。”
“他是……”
他拉着她,将她带到走廊一处安静的造景旁:“其实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亲生父母的朋友,也许是他们的家人,也或许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只知道,当初把我送去孤儿院的人,就是他。”他在绿植后的一排休息椅上坐下,让女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好把她整个人搂到怀里。
“你没有查下去?”以他的能力,如果真想知道,一定能知道。
他摇了摇头:“在我心里,父亲永远都是Lance。无论真相是怎样的,都不会改变我现在的生活,而我也不想去打扰对方的生活。想明白这点,我就不再查下去了。之前没告诉你,有没有生气?”说着,他在她红润的嘴唇上细细亲吻。
晨珀被他亲得心肝酥颤,完全是缺氧状态,哪里还想得到生不生气,只呢喃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嘴唇也好软,我喜欢你这么亲我……”
他无奈又宠溺地笑着,见她嘟着嘴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用力收紧了圈住她腰身的手臂,再度吻住她时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女孩的唇小巧甜美,是漂亮的粉色,像一块柔软的糖,又甜又软。他才刚刚打开嘴唇,她柔嫩的小舌尖就灵活地滑入他口中,和他缠到了一块儿。接吻这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探入他口中,简墨准浑身一颤,没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用力掐了下去。
她发出低低的呼声,瞬间撤出自己的舌尖,他追入她口中,缠住她吻了许久,直到她开始抗议,才克制着喘息松开她。
他把娇小的女孩摁在怀里,很久才平复下来。
有些事,有些情绪,已越来越逼近临界点。如果今天他们不是在酒店走廊的一隅,而是在他的公寓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停下来。
晨珀就坐在他腿上,对他的反应一清二楚,哪里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绪。她想了想,还是瓮声瓮气地道:“其实你不用忍的……”
他松开她一点,低头与她对视,女孩白嫩的脸蛋虽然通红,但是那双眼睛却清亮无比。
“你还小呢……”他的眼睛里全是温和的宠溺。她看起来依旧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柔软娇小,稚嫩清纯,总让人忘记她的真实年龄。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大了她太多,有些事要慢慢来。
“我都快二十五岁了。”她露了个明媚的笑容,随后感觉圈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又收紧了。
“乖。”他低头亲向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
那灼热的气息又让她的心肝酥颤,头脑发热,直到回到宴厅里也没弄明白他这个“乖”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崇光是个时髦的老人家,寿宴弄成了自助餐音乐会形式,乐界人士汇聚的夜晚,不时有新秀以贺寿的名义自请上台演奏一曲。
有人渴望成为焦点被关注,自然也有人成为被人关注的焦点。
简墨准如今凭借天才制琴师的头衔声名在外,想要和他认识的人不在少数,无论新秀还是前辈。他向来不爱交际,那时在伦敦这类事大多交给助理打理,偶尔助理不在,别人看他态度清冷也会自觉地让出空间。只可惜这是在人情往来热络的中国,他淡漠清冷的态度也无法让人退却。片刻后,冯光生亦再次上前,表示想和简墨准单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