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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爆炸2(第4页)

拉弗里只有摁下对讲机的通话键,硬着头皮回答:“不错,我看你看得很清楚。”

“那就对不起了,我往下操作之前,首先要把这个镜头盖上。请通知总统,我不能回去了。我曾说,我会引爆自己削下的一个指尖,实际上指尖削下后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而是变成了普通物质。普通物质终极能量的释放要相对困难一些,需要若干比较复杂的设备,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不得不留在这儿引爆自身——目前我无法控制只让一个指尖起爆——它大致相当于一亿吨TNT。你目前所处的观察所还太近,请立即后撤,至少到八十公里以外。另外,爆炸将造成强大的电磁脉冲,请通知五百公里以内的飞机停飞,以免造成意外事故。我给你三个小时做准备,请按我的吩咐做吧!”

拉弗里十分吃惊,他在心里狠狠骂着这个自行其是的老家伙。这些变化超出了上头事先拟好的应急计划,他不敢擅自做主。这时总统及时插话了,他和有关首脑一直在白宫监控着这儿的局面。他说:

“贝利茨先生,既然这样,请你改变计划,不必引爆自身了。你的生命比什么都贵重。请立即停止,我们再从长计议。”

贝利茨讥讽道:“我的生命比战争胜利更重要吗?或者说,美国人的生命比敌国已经死去的二十万条生命的价值高一些?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打算停下来。我知道某些人,比如此时在屏幕前的拉弗里先生,不见到棺材是不会落泪的。我必须把终极能量变成他能看见的现实。另外,我还有点儿私人的打算,”他微微一笑,“我想同中国的老朋友,司马完先生,来场小小的赌赛,那家伙为了信仰不惜把自身变成一个巨大火球,我想让他知道,美国人也不缺少这样的勇气。不要多说了,请开始准备吧。三个小时后,即十二点十五分,我将准时起爆,不再另行通知。现在,请设法接通我家的电话,我要和妻子告别。”

贝利茨夫人刚刚从总统办公厅主任那儿知道了真情,顿时惊呆了。丈夫三天前被总统召见时,她绝对想不到会出现这种结局!更想不到那天的匆匆告别会是他们的永别!她哽咽着说:

“亲爱的……”

贝利茨笑着说:“不必伤心,琳达,我爱你,正因为爱你我才这样做。如果我的死能让人类从此远离战争,那我的六十四公斤体重可就是宇宙中价值最高的物质啦!再说,世界上有哪个人能像我死得这样壮丽?在一瞬间抹平肉体的褶皱,回归平坦空间,同时放出终极能量,变成绚丽的火球。琳达,不要哭了,当命运不可逆转时就要笑着迎接它。”

琳达忍住眼泪,不哭了,两人平静地(表面平静地)闲聊着。这边州政府宣布全州进入紧急状态,警察、军队和准军事力量全部被动员起来,进行着紧张的撤离。这对老夫妻一直聊到中午十二点,贝利茨温和地说:

“再见,琳达。替我同孩子们说声再见,同巴比说声再见。我该去做准备了。”

琳达强忍住泪水说:“你去吧,我爱你。我为你感到自豪。”

那边的对讲机关上了。一片寂静。安全线外,几百台摄像机从四面八方对准了爆心,记者们屏住气息等待着。这些镜头向全世界做直播,所以,此刻至少有十亿双眼睛盯着屏幕。十五分钟后,一团耀眼而恐怖的巨大光球突然蹿上了天空,火球迅速扩大,把整个沙漠和丛林映照得雪亮,天空中原来那个正午的太阳被强光熔化了。那景象正如印度经典《摩诃婆罗多》中所说:“漫天奇光异彩,有如圣灵呈威,只有一千个太阳,才能与之争辉。”

爆炸点上空那汹涌翻腾、色彩混沌的烟云慢慢散开,在爆心处留下一个巨大的岩浆坑。岩浆在凝结过程中因表面张力而把表面抹平了,变成了一个近乎抛物体的光滑镜面。

安全线外的观察者们通过护目镜看到了这一切,而通过实况转播观看的十亿人只能看到电视屏幕上剧烈扭动的曲线,因为在那一瞬间,看不见的巨量电磁脉冲狂暴地冲击着这片空间,造成了电磁场的畸变。不过,电磁脉冲是不能久留的,它很快就越过这儿,消失在了太空深处。屏幕上的图像逐渐还原。这次非核物质的爆炸景象和当年的第一次核爆一样,只是威力大了八千倍。这不奇怪,按照终极公式,在更深的物质层级中并没有铀、钚和碳水化合物的区别,没有所谓“核物质”和“非核物质”的区别。它们全都是因畸变而富集着能量的空间,也都能在一瞬间抹平空间的褶皱,释放出相等的终极能量。

但不管怎样争吵、怎样谩骂,妥协还是达成了。因为有一件东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谁也别想忽视它:那种可怕的终极武器。如果它被普遍使用,即使不会毁灭地球,至少也能毁灭人类文明。没人敢和它较劲。另外,人们还普遍存在着隐秘的,但又是非常强烈的希望:既然终极能量已经可以掌握,那能源之争就没有必要了。

于是,这场蓄势已久的战争,在尚未爬到峰值时就出人意料地戛然而止了。后世历史学家把它命名为“2。5次世界大战”。以色列的卡斯皮先生在两年前就造出了这个名称,因而在媒体上大出风头。当然,他当时所持的观点并不正确(他认为双方力量的悬殊将造成一场非对称战,而不是说大战将因终极武器而半途结束),但这并不影响他拥有“2。5次世界大战”的命名权。人类的历史往往就是由这样的阴差阳错构成的。

世界在狂欢。各交战国,各非交战国,华盛顿、东京、伦敦、新德里、首尔、北京……北京是用爆竹来庆贺的。爆竹声传到了司马完的私寓。卓君慧正在为丈夫喂饭,是用鼻饲的办法,把丈夫爱吃的食物打成糊糊,通过导管送到胃里。每天她还要不停地给丈夫翻身,防止因局部受压而形成褥疮;要把他扶起来拍打胸部,防止肺部积水造成肺炎;等等。这些工作又吃力又琐碎,研究所为他聘请了专职护士。但只要有可能,卓君慧还是喜欢亲自去做,她想通过亲身的操劳来弥补对丈夫的歉意。

近一个月的劳累让她显得有点儿憔悴。狂欢声传进屋里时,她微微笑了。这个结局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或者说是她努力促成的,为此她不得不做了一些违心的事,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把她丈夫还有松本先生变成了植物人。还有一个重大牺牲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朋友“老贝”也为此献出了生命。

她附在丈夫耳边轻声地说:“老马,战争停止了,没有战败国。你的心愿达成了,你该高兴啊!”

丈夫面无表情,他现在连饥饱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为战事停止而喜悦了。墙上是儿子的遗照,穿着戎装,英姿飒爽,从黑镜框中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吃惊。卓君慧看着儿子的眼睛,说了同样一番话。忽然,电话铃急骤地响了,她拿起话筒,液晶屏上显示的是日本的区号。电话那边史林兴奋地说:

“小史你辛苦了,快点儿回来吧,我和司马老师都盼着你早点儿回来呢。”

“我是否带着松本先生一块儿回来?你说过的,他,还有司马老师,你都能治好的,是不是?”

卓君慧笑了:“当然。普通医学手段对这种植物人状态无能为力,但你不要忘了,这两个病人的大脑都有神经插头啊!通过思维联网,由其他小组成员‘走进去’唤醒他们,一定能成功的。小史,我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和日本政府联系过,你直接去找他们,请求派一架专机将松本先生送到北京,再带上司马老师,飞到特拉维夫。我已经通知一六○小组其他成员在那里集合,我们将合力对他俩进行治疗,另外还有亚伯拉罕的帮助呢!”

“太好了,师母,只有把他们两人治好,我才多少能减少一点儿自己的负罪感。我这就去联系。”

第二天上午,一架波音787停在北京首都机场,一架舷梯车迅速开来,与机门对接。机门打开,满脸放光的史林在门口向下面招手。早就在机场等候的卓君慧让两个助手抬着丈夫,沿舷梯上了飞机。飞机内部进行过改装,几十张椅子被拆掉,腾出很大一片空场,在空场中摆了三张床,其中一张**睡着松本。护士们把司马完小心地放在另一张**,与松本先生并肩。卓君慧走过去,端详着松本的面容,轻声问候着:

“松本,你好!不要急,你马上就会醒来的。”

飞机没有耽搁,立即起飞。机舱内还有第三张床,是手术床,周围已经装好相应的照明设备、手术器械架等,这是按卓君慧的吩咐安装的。她拍拍史林的肩膀,微笑着说:

“小史,我已经口头征求了一六○小组其他组员的意见,他们同意你加入小组,到特拉维夫后会履行正式手续。所以,你是否愿意让我现在给你做手术?这种激光手术的刀口复原很快,明天你就能加入思维共同体中,和大家一起唤醒这两位沉睡者。手术的安全性你不用担心,飞机在平流层时飞行平稳,完全可以实施手术。你愿意做吗?”

史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他事先已经签字的加入小组的申请:“我当然愿意,这是我的书面申请。谢谢师母。”

“好的,那就开始吧。”

史林躺在手术**,卓君慧的助手先为他剃光了头发,然后进行麻醉。在他还未进入深度麻醉时,手术就已经开始了,由卓君慧亲自操刀。史林的头骨被钻开,一束细细的“无厚度激光”向颅腔内深入,轻轻地割开了他左右脑之间的胼胝体。不过史林没有感觉到疼痛,更感觉不到激光的亮度。说来很奇怪,大脑是人体感觉中枢,所有感觉信号都在这里被最终感知,但它本身却没有痛觉和其他任何感觉。胼胝体被切开后,一个极精巧的神经接头板被准确地插入,它是双面的,左右两面互相绝缘,分别与被切开的胼胝体两个断面紧密贴合,断面上原有的两亿条神经通路各自对应着一个触点。这些神经触点的材质是有机材料,与人脑神经原有很好的生物相容性,所以,当触点与某一条神经通路相接触时,会形成永久性联结。由于切口极光滑,这种联结是在分子范围内进行的,所以速度非常快,二十四小时内就可以完成。手术后,左右脑半球彼此独立,分别通过胼胝体的两亿条神经通路,再经相应电路传到脑腔外的左右接口。左右接口可以彼此对接(此时就恢复了大脑的原始状态),也可以与电脑或其他大脑相连。

手术顺利完成了,而此时史林才逐渐进入深度麻醉。他的意识沉入非常舒适的甜梦中,听见卓师母轻声说:

“好了,让他安静地休息吧。明天他就能正常活动了。”

史林睡了一个很长的甜觉。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地下室,听见卓师母欣喜地说:“好了,醒过来了。小史,你感觉怎么样?”

史林坐起身,晃动一下脑袋,说:“一切正常,就像没做手术一样。”

“那就好。这儿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醒来。现在开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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