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阳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心脏猛地一沉。结婚……?
电话那头似乎又说了些什么,麦司沉的语气更加烦躁,甚至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怒火:
“男人?不是我现在戏刚拍完,很累,不想谈这些……”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冰锥,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穿了白曜阳的心脏!
他浑身剧烈地一颤,怀里的向日葵差点脱手坠落。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
原来……如此。
原来麦司沉想要和他说的“非常重要的话”,不是他想中的告白或解释,而是……彻底的摊牌和拒绝吗?
原来他那些让自己误会的眼神和举动,真的都只是“敬业”和“绅士风度”。
原来他内心深处,觉得“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是“太不现实”的。
所以,那个拥抱只是在安慰他,是他自己会错了意。
他没有勇气再听下去,踉跄着逃离了那个让他如坠冰窟的门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还了戏服,卸了妆,又是怎么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的。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投下斑驳而冰冷的光影。他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疼痛。比刚才在片场崩溃时,更加真实,更加绝望。
原来,从始至终,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就在他心灰意冷,被巨大的悲伤和难堪淹没时,口袋里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执着地震动起来。
他麻木地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个熟悉的日本区号号码,眼神空洞地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他日本经纪人宫本冰冷而严厉的声音,不再是之前沟通行程时还算客气的语气,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意味:“曜(hikaru),玩闹该结束了。”
宫本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公式化的冷酷,“公司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新单曲的宣传期已经定档,海外巡演的合同也签了,你必须立刻、马上结束你在中国的所有‘私人事务’,归队准备!否则,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不仅仅是雪藏,你和你那个小工作室,准备好面对天价违约金吧!”
他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冰冷的最后通牒,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致苦涩、近乎破碎的弧度。
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