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江叔看到虞白,立刻起身招呼她过去。
“江叔好。”虞白在江叔对面落座。
江叔面容略显沧桑,苦笑了下。
他是为江寄舟而头疼,当初因为被林韵怀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忽略了江寄舟,之后又听信了林韵的诬陷,彻底将自己和亲生儿子置于反目成仇的境地。
现在,江寄舟不肯见他,只好让虞白从中斡旋。
“白白,你和寄舟最近怎么样?”江叔问虞白。
“你放心江叔,很好的,哥哥现在还会做饭了呢,而且很好吃。”虞白笑了笑。
闻言,江叔也忍不住笑,江寄舟是娇生惯养的,从来不进厨房的,现在都会做饭了,他细细的想,好像自从虞白来家里,江寄舟就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好的变化。
他欣慰的笑,“白白,看你们相处的好,江叔也放心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皱纹积成沟壑,苍老的痕迹,虞白心里闪过一丝心疼,至少,在虞女士将她一个人丢在国内时,是江叔收养了她,并且给了她很好的条件,不管是客观上还是主观上,她都应当感激江叔。
“江叔,我也谢谢你。”虞白一脸认真。
江叔苍老的大手抚摸虞白的头顶,慈祥的说:“我和你妈妈是至交,她年轻时帮了我很多,你父亲早逝,我对你负担起父亲的责任无可厚非。”
虞白眼里亮起泪花,她从小就没感受过父爱,但她想应该是厚重如山的,见到江叔和江寄舟的相处时,她觉得父子之间为何是这样剑拔弩张的,江叔为何对自己亲生儿子那么残忍,也许在江寄舟小时候,他妈妈还在的时候,他们可能是温馨的一家,可后来,一切都改变了,因为江叔的出轨。
“谢谢江叔,我想哥哥可能比我更需要你这个父亲担起责任。”
虞白平静但语气坚决的说。
江叔一愣,他手垂了下去,像丧失了力气一般,撑着脑袋发出浑浊的叹息。
“我和寄舟,从他母亲去世的时候就已经反目成仇了。”
“那是因为你出轨!”虞白立刻回答,声音里含着怒火。
江叔苦笑了一番,抬头看向虞白,眼神晦暗不明,轻轻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虞白秀眉紧蹙,她连忙问:“那是什么?”
江叔摇了摇头,始终一言不发。
“白白,你把这个给寄舟。”
江叔把手里的一个怀表推到虞白面前,虞白拿起来看,那表看起来贵重华丽,但已经有了些年头,掀开表盖,虞白看到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是多年前的江叔一家,江叔年轻时很俊朗,一旁的女子秀丽温柔,但眉眼间透着一股刚强,这便是江寄舟的母亲了吧,虞白发现林韵和江寄舟的母亲长得有五分相似,只是不及他母亲的坚毅不可折的气质,而江寄舟还是孩童模样,唇红齿白,笑得灿烂,已经初具大帅哥的模子。
江叔对虞白说:“这表以前被摔坏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国外的一位大师将它修好。”
“原来是这样。”
“我一定会平安交到哥哥手上。”
虞白感到手心上的老旧怀表重量越发的重。
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一股清新的寒风扑到怀里,虞白打了个寒颤,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要分道扬镳。
“再见,江叔。”虞白微微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却看到街对面正站着一个不容忽视的身影,挺拔帅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那么鹤立鸡群,有人偷偷看他,小声议论,可他的视线越过人海,直直地注视着咖啡店门前的虞白,眼里像结了十二月的寒冰,彻骨的寒意。
随即江叔也看到了江寄舟,他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招呼江寄舟。
江寄舟从街对面走了过来,风迎面吹向他,敞开的黑色风衣往两边吹,锋利冷冽,虞白心里升起不好的念头。
“为什么见他?”江寄舟捏住了虞白的手腕,压低眉,周身笼着低气压。
“哥哥,是江叔他让我……”虞白连忙解释。
“这种人,我怕把你带坏。”江寄舟说这话时,眼神不屑的扫过江叔,江叔嘴唇发白,颤抖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吧。”江寄舟拉着虞白离开。
一路上,江寄舟一言不发,虞白也是不敢说话。
回到家后,江寄舟有点生气,虞白拉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肩膀,像小猫一样,声音娇娇的,“不要生气了嘛。”
江寄舟低头,就看到她一双杏眼含水,可怜兮兮的,一时间所有气都消失了,他捏了一把她的脸,“不许再见他。”
虞白立刻扯开话题,“江叔找我是有事的,你看这个。”